左手。可他右手手掌骨节粗大,茧子极厚,尤其是虎口,这是常年用刀才有的特征。再看李进遗容,五官扭曲带着惊愕,小的怀疑他是死于相熟之人。”
奇怪看一眼孙河,朱弘昭想不到这个家伙还有当侦探,有破案的才能。
陈策也蹲下,双手在李进怀里摸索,浓眉微皱,一路下摸,最后脱掉李进两只靴子,掏出匕首切开,靴子里空无一物,却藏有暗格。
他脸色一变,微微煞白,看一眼孙河,两人轻轻点头。孙河则摘下李进皮帽,解开束发布带,从头发团里取出一团纸。
陈策脸色更白,失声道:“锦…锦衣卫!”
“可能是东厂番子,番子作风与锦衣卫差异不大。”孙河有些紧张,手臂颤抖,将纸团递给朱弘昭。
锦衣卫…人的名树的影,朱弘昭闻言也是一惊,他隐隐猜测孙河这些北上家丁中有锦衣卫存在,没想到师傅刘时敏送来的炭户里就藏有锦衣卫,或许是东厂番子,实际上都是一类人。
纸团上只有五六十字,却将烧焦炼钢的精髓记录下来。这纸团若被他人得去,哪怕不知道具体工艺,只要有这个思路,就能烧焦炭冶炼出大量钢铁。
纸团开头‘百户’两个字格外显眼,这哪是什么东厂番子,是货真价实的锦衣卫密探,真正的密探。
东厂番子的上级称作档头,或许这‘百户’只是一个代号,可东厂番子也是锦衣卫中精干人选组成的。
不管是东厂还是锦衣卫,他们干的都是同一种勾当,刺探重臣私密,也可无需手续凭‘风闻’抓人办案。
最最重要的是,这李进为什么被上级灭口?他又给上级说了什么?刘时敏知道不知道李进的身份就把他送过来?
“公子?”
见朱弘昭发呆,孙河轻声询问。
“他不是锦衣卫,也不是东厂番子,是窃财外逃死契家奴李进,畏罪上吊而死。找个没人的地方火化,别留下痕迹。”
说完朱弘昭甩袖回屋,嘱咐道:“正午前把事情办妥,今日回新平堡与父亲守岁。”
李进冰冷的尸体,瞪大了双眸眼珠子外翻,死不瞑目望着晴朗苍天。至死,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这是一个秘密,除了杀他的人,没人会知道原因。
朱弘昭认为是李进吐露烧焦炼钢技术后,被上面的人灭口。一来是李进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二来李进目标太明
显,带着会暴露自己,所以这个神秘的百户就杀了李进断去线索。
也有第三个可能,也是朱弘昭希望的可能。就是这个百户因私心而杀李进,为的就是独吞烧焦炼钢的技术,自己发家致富,不给朝廷。
李进一死,线索就彻底断了。锦衣卫暗桩又潜伏的隐秘,就算知道了这个百户是谁,朱弘昭暂时也拿他没办法。
这事就像一盆冰水,将炼钢喜悦的朱弘昭冲的身心俱冷。
锦衣卫这可是一个大组织,除了在职的,还有世世代代繁衍出去的余丁。余丁就像种子一样四处开花,想要预防,一个字,难。
就当一个教训,在没有真正站稳脚跟前,朱弘昭不打算再弄出什么大阵仗。保不住倒是其次,担心是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