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佐一身青衫,头戴四方巾,合拢手中折扇,起身带着几名下属迎住孙河,开口就问朱弘昭。
懒洋洋抱拳回礼,孙河大马金刀入座主位,拿起一个梨子擦擦直接塞嘴里咀嚼,吐掉残渣后孙河心满意足道:“公子回庄里了,你怎么有空来新平堡?”
“今年军屯虽然歉收,也比去年整整增长两倍有
余。兄弟我跟着孙公沾光,参将大人前不久升我为新平堡副千户,专司本地军屯。”
这两人的对话,直接让王嘉胤的耳朵竖了起来,他来这里已有三天,知道他们口中的公子是谁,是东路参将朱以溯的嫡子,被街坊戏称为小参将。
“有意思,这么说以后我们两个可就是同僚了。这段日子跟着公子在阳和卫招兵,以后新平堡我管军事,兄弟你管军屯,要做出一番成绩,免得让人说公子闲话。”
孙河的态度一转,不再那么傲气。他眼中整个东路,除了那么寥寥十几人外,其他的他都不怎么感冒。
他是朱家北上的元从家丁,这分资历不算什么,更让他自傲的是,他是朱弘昭最亲信的心腹。看东路这架势,朱家用一年时间站稳,并演化成本土将门,只要经过战火考验,他孙河的前途绝对广大。
对于刘良佐,他本来没啥意见,因为去年一起南下去平阳府招揽灾民,这个刘良佐自作主张,连累他
都被朱以溯斥责。以至于两人关系不太和睦,尽管两人都是朱弘昭推上去的人。
刘良佐一来就表出自己的新身份,又一脸热情笑容,意思很简单,希望孙河能原谅他,两人能和睦共处。
朱以溯安排他们一个管新平堡军屯民政,一个管防守战事,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希望两个人一起共事,好好合作,分工协力做出一番成绩。如果谁不识趣主动挑事,那就等着被收拾吧。
孙河读书不多,机灵劲还是有的,态度转的极快,对此刘良佐安心了。孙河是朱弘昭身边心腹,若得罪了还得不到原谅,他这个副千户就别想转正。
孙河也是副千户,却是行千户之职,挂防御操守的正牌五品武官,真闹起来,吃亏的只能是刘良佐。
你来我往,喝了些酒话题自由起来,孙河见刘良佐似乎在等人,猜测在等高杰,就笑说:“高兄弟今晚镇军,离不了身,否则就拉他一起来饮酒放松放松。”
“原来如此,改天咱三人再聚聚,一起为参将大人和公子效力,情分生疏了可不好。”
“也好,就后日吧。”孙河眼珠子转转,给了刘良佐一个眼神,刘良佐挥退同桌的下属,孙河压低声音询问新平堡今年开市预计能收入多少,刘良佐附耳轻声道:“税银估计在千两上下,此外还有各种孝敬,兄弟我这两天就收到这个数。”
“三千两?”
刘良佐被骇的不轻,急忙说:“是三百两,这还是要和孙兄弟与里外上下兄弟分润的。”
孙河一脸扫兴,撇撇嘴道:“还是去年那一票做的舒服,何大人走一趟,前前后后刮下来七八万两银子。今年怎么这么点?”
“大头都在参将大人和刘公手里,约有两万两左右。参将大人担忧今年粮秣不足,已遣人南下太原府收购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