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机密,你怎么知道的?”
菅典标一笑:“王副千户是骆公心腹不假,可他是新人,一些机密在他身上,算不得机密。考虑好了没有,如果有线索,我希望我们两个一起发财。”
何冲摇摇头,叹道:“你做错了一件事情,这种话在新平堡或天成卫城对我说,我可能会服软。可你偏偏在我的马营,这就是气数!”
菅典标脸色一变,就见何冲掏出一把短铳对着他,脸色当即垮了下来,强硬道:“你不敢,杀了我们,别说王副千户,就连朱参将也不会放过你。”
“我怎么会杀了你们?你们都是代州的老兄弟,失踪比较好。如你所说,那的确是一样宝物,能日进千金。可不是你我这样凡人所能奢望拥有的,做人应该本份一点,要知天命,要顺应上天而行,否则劳心劳力一场空。对了,若你们失踪,你说王副千户会不会怀疑是你们找到了宝物,然后叛逃呢?”
菅典标脸色彻底白了,浑身发寒,怔怔盯了会何冲,苦涩道:“念在过去的情份上,希望你能派人去代州,接走我那一家妻儿老少可好?”
“放心,既然要拿你们背黑锅,这戏应该演的像一点。你来马营对我说这一番话,显然是念了旧情的,我也不会做的太无情。”
菅典标一行人很快被收拾的一干二净,扒的干干净净。菅典标等人都是锦衣卫太原镇百户所出身,和何冲有旧,也不好赶尽杀绝。
一边派人伪装成菅典标等人北上新平堡,再择机出塞。造成菅典标等人叛逃假象,借以迷惑京城来的锦衣卫副千户王鼎新。
另一边派人南下,拿菅典标等人亲手书写的家信去代州城迁移他们的家眷。
其他锦衣卫都被搜罗干净,囚禁在马营专司侧草拌料,菅典标亲兵打扮,被何冲安排为随身亲兵,但不准出马营。
处理完一切,何冲松了一口气,与菅典标共进早
餐,马营内军鼓响彻,五百骑卒踩踏着湿泥地面,在略显清寒的清晨结队长跑,两圈下来都成了泥人。
菅典标随同何冲检阅骑卒,眉头皱着:“你练兵苛严,不怕手下人激愤兵变?”
“每月一两八钱银子,分文不少!”何冲略有自得,藐一眼菅典标,拍着手里马鞭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这次把菅典标干净利落收拾了,他心里格外痛快。
收拾老上司,恐怕是个人都会痛快。升官为什么爽,能收拾老上司就是一个重要的爽感。
“战兵步卒月饷一两三钱银子,骑卒多五钱。足额发放,操练时不卖命,有的是人愿意顶上来。”何冲叉腰,眯眼望着旭日:“你可能还不知道,九边多有战兵叛逃至东路,只要参将大人招兵旗一立,旬日间最少可得兵两千!”
“再说,卫所军重建后,战兵的地位已不如之前紧要。大人又计划裁撤缩减战兵至两千,这帮当兵的,不努力操练,会操的时候就会被筛选下去。要是我
,我也要拼命操练。”
菅典标眉头皱着更深,何冲也不理,好奇问:“你连夜去新平堡,是啥原由?”
“哼!”藐一眼何冲,菅典标一脸阴郁,闷闷道:“还不是叛逃战兵闹的,有一伙延绥镇战兵叛逃至新平堡,并盗取延绥镇战马二十余匹由黑市贱卖。昨日马贩运马经天成卫城时被认出来,奉王副千户命令,我带人去新平堡抓人缴回赃款。抓回逃兵与马贩对质,也好将军马查没抄收。”
军马身上都有烫痕,各个边镇都不同,很容易认出来。否则王嘉胤等人也不会将军马在黑市贱卖,否则以普通良马卖出去,也能有个二三百两入帐。
何冲听了一乐,笑说:“多亏了那场雨,否则还真不好对你下手。”
“得意什么,朱以溯所图甚大,当心牵连过深,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