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菁这位后娘模样周正面部线条饱满,鹅蛋脸有酒窝,肌肤极为白皙,一对眼珠子很大。相貌神态非常的亲切,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生不出厌恶感。
当然,朱弘昭的这位后娘只比他大五岁,准确来说是四岁半,和李秀娘差不多大小。
“孩儿拜见姨娘。”
“二郎怎么连夜来了,外面风雪忒大,当心受寒。姨
娘这就去伙房为二郎煮些姜汤祛寒。”
朱弘昭还算好,是嫡子,喊侯氏为姨娘也可,只苦了朱弘林那个庶子,要喊比自己大两岁的侯氏为大娘…
侯氏对孙传庭屈腰微微一礼,孙传庭抱拳垂首还礼,侯氏步子轻摇,带着两名丫鬟走了。
从头到尾,朱以溯只是嗯了一声,没说其他的话,仿佛这对老夫少妻之间有些隔阂。
中堂炭火盆旁,三人围坐,朱弘昭拿着铁钎挑着木炭,将夜里遇到何冲一事叙说,听的朱以溯眉头又皱起。
孙传庭抚着短须,沉吟道:“大同、宣府两镇一体两面,兼顾京都侧翼,兵强马壮而墙高池深。平日又与塞外几个大部落关系亲密,这些蒙古鞑子不敢翻脸招惹咱大同。不过何冲能有如此见识,也是难得。”
“我儿所虑不无道理,今冬大寒多雪,蒙古鞑子生计全赖牛羊,说不好这鞑子会寇边。”朱以溯小口喝着参汤,看一眼孙传庭继续说:“鞑子不敢犯我大同,更不敢来我东路滋事。但宁陕三边就不好说了,河套鞑子早有先科,这回该头疼的不是我们,是宁陕三边。”
孙传庭面色带一丝忧虑:“正源兄,今夜斩杀张、虞二人实是不该。此事若不能给上下一个交代,正源兄危矣,东路大好基业也将毁于一旦。”
“哼,白养了他们两年,杀个以国耻国难为笑柄的贼人,竟敢迟疑老夫将令!”朱以溯干咳两声,一脸浑不在乎:“此事由老夫上书天子叙清原由,若天子处罚,老夫也认了。”
朱弘昭这个间接杀人凶手很乖巧的为两人剥开江南运来的柑橘,朱以溯接过一个吃着:“当今天子英明睿智,老夫一心为我大明,天子必不会降罪于老夫,伯雅贤弟安心即是。”
本来朱以溯胆子也没这么肥,前段时间整顿阳和、高山两卫时先杀了几个百户杀鸡儆猴,效果不大,反倒被御使弹劾。天子故作不见,然后他又壮着胆子杀了阳奉阴违的三名千户,近十名百户,御使又弹劾他跋扈,为祸军中,天子还是留中不发。
而且东路就有一伙东厂档头带着一队番子上下查询边情军事,他知道自己所作所为都在天子耳目之前,他又秉持律法而行杀伐之事,不怕天子会误会。
宗室的胆子本来就大,朱以溯也有年青的时候,少年的时候更是顽劣,什么事情没干过?不就杀了两个国难当头还因阴私而窃笑的蟊贼吗,杀了就杀了。
孙传庭见朱以溯越来越跋扈,心中只是一叹,虽然朱以溯守法,依律而行,可真有人要收拾朱以溯,也有的是
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