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弘昭的规划中,以后的军户只干两件事情,干最精髓的两个字:耕战。
想要活下去,那就努力耕种。想要发家致富,那就努力杀敌。
另一头西厢房里,朱弘楚半夜难眠推推朱弘林:
“阿弟,那位小郭将军长得俊不俊?”
“兄长看上了?估计没希望,早点睡吧…”朱弘林迷迷糊糊应答着。
挑挑眉头,朱弘楚想到郭轻言英姿飒爽,面容冷傲娇艳的风范,就心神驰往难以自制。
第二日,天一早朱弘昭正在院子里练习体操,手里握着一根齐眉钢棍,慢悠悠挥舞,幻想着周围满是敌军,如何变换招式攻防。
郭轻言也是起的早早,和李秀娘一起出门准备早饭。她昨日突然表明女儿身,让李秀娘姐妹傻眼,而朱弘昭却早有准备。
在大同时,朱弘昭与郭谅来访密切,没少见这个郭轻言,再傻也能看出这姑娘喉间没有男子的象征。
只是遗憾郭轻言模样俊秀却是个哑巴,原来不是哑巴,而是嗓音不好,不再外人面前说话而已。
小小的营垒不断修筑,仿佛一座小小戍堡。此时冒起袅袅炊烟,雨后更显得清晰。
朱弘昭卫队,郭轻言的家丁都开始在湿软的草地
间长跑,两伙人本就相熟,现在见面似要分个高下,绕着营垒跑着。
一名青衫长须,发鬏挽着,一边肩上挂着布袋,另一手持太极八卦麻布长幡,脚踩草鞋两脚冻得青红的中年道士打扮的人从西边官道而来。
他看着两队士卒全副武装长跑对比,而队列却齐整,微微颔首。
很快,这位道士被两名巡哨的少年兵拦住,火铳管口瞄着道士脚下,一少年喝问:“你是何人?胆敢刺探军情,惊扰老侯爷英灵!”
“云游野道青阳子,听闻此处闹鬼,故来看看。”道士自称青阳子,行了个道礼,声音郎朗,气度闲逸反问:“你等日日操练,不怕扰了老侯爷英灵?”
“你这野道懂什么!我家老侯爷英灵岂会惊惧兵戈?我家侯爷说了,我等操练,老侯爷就在天上看着。看我等操练不嬉荒武备,老侯爷只会高兴!”
青阳子面露讶色,干干一笑:“你家侯爷所思所想果然与凡夫俗子不同,请小将军传达侯爷,就说崆
峒山青阳子来拜老侯爷英灵。”
“小将军不敢当,道籍呢?”
青阳子双手一摊,以示两手空空:“老道本是山野之人,心中求道,何需道籍这些俗物?家师曾云,求道在于心,在于机缘,不在道籍、僧籍等俗物。”
见眼前两名少年不动,青阳子抚须又说:“老道善观面相,小将军早晚会登坛拜将,故称一声小将军。”
这少年被说的心里甜滋滋,故作威严一甩手道:“候着,咱去向侯爷禀报。”
这少年转身就走,留下少年神色跃跃欲试,结巴问:“先生,您看看咱这面相,能当将军吗?”
“为将者当英勇果毅,自强自信。你踌躇不定,纵使有为将机缘,也不可持久。老道观你心思颇多,将军当不得,却能当个副将。”
“怎么才是副将?”这少年撇撇嘴,一脸不乐意。
青阳子只是淡淡一笑,当将军要靠上面赏识,还
需要极好的运气。只是历经大战而不死,混到将军不是难题,难得是如何继续活下去。
前面那个少年有主见,而且不同于粗鄙的军汉,问答皆有章法而且待人礼貌不乱来,这种人在军旅中不死,迟早会出头。
而面前这少年,犹犹豫豫,就算侥幸每战逢生,也很难有出头的机会。因为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也不会让人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