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得以集中兵力攻浙兵营,总兵陈策、童仲揆、张明世、戚金等将领沉着应战,积极布阵,誓与建奴决一死战。浙兵以火器射击,杀伤巨大。火药用尽
,两军便开始短兵相接。
战斗极为激烈,浙兵步卒没有大规模装备弓矢,他们持竹竿枪和腰刀,披甲胄,外套一层厚棉,刀、箭不入。在夜幕降临时与建奴交战,一度胜负未分。
但建奴增援部队加入,浙兵精疲力竭,抵挡不过,浙营被冲垮了。万箭环集,陈策、童仲揆、戚金等犹挥刃折冲突杀,各杀十余人乃死,余众皆各自为战,无一投降,直至最后浙兵全部阵亡!
当时有逃生归还辽阳的残兵,有伤兵至以首级军功献巡按张铨,张栓命照例给赏。伤兵痛哭阶前,不愿领赏,但愿为主将报仇。
后来这些伤兵有几人回到山东,继续为戚家效力。
而浑河之战时,所谓的辽军骑卒根本没有救援川浙兵!其他各省赴辽军多少还表现了一下,而辽军将不动如山的精髓发挥的酣畅淋漓!
更深层次的朱弘昭没说,他相信天启能想到。辽军坑战友,坑的都是赴辽军。原因那么几个,辽镇是
辽人的辽镇,对外来的客军必须进行打压,不能失了主导权。
所以自己打不赢,客军求战,就不能让客军胜;也只有实力大损的客军,才不能和辽军争夺主导权。
再说所谓的辽军骑卒都是辽将家丁充任,辽东将门自然把持着辽镇最强战斗力。孙承宗也好,袁崇焕也好,对这些人只能拉拢。
偏殿内一片压抑,良久天启问:“齐王可愿去辽西一趟?”
摇头,朱弘昭苦笑:“估计臣弟还未出京,辽军就会哗变。臣弟的意思就是让山东赴辽军驻守山海关,由孙师统御堵住这咽喉要地。只要山海关在手,辽军将门也闹不起多大风浪。”
见天启微微颔首,朱弘昭继续说:“山东卫所军还需一步步淘汰,守备千户所合编为卫。臣弟准备编成十二卫,七万人。其中每卫专职战兵三千,余下辅兵。卫所军,才是国朝之根本。”
天启发呆沉思,片刻后道:“以孙传庭为辽镇监
军,督率山东赴辽军坐镇山海关。另外再派御史开春后前往辽镇核查兵额,整饬兵备。若时机合适,齐王出京赶赴辽镇,朕倾三边、山东诸军授予齐王。望齐王能一战而定,莫要重蹈杨镐旧事。”
打仗缺银子,朱弘昭两次抄没的银子高达千万两。省着点能用三年,三年内只要防备好建奴不使其壮大。三年后天启放朱弘昭出马,不信还打不死建奴。
朱弘昭起身抱拳:“若银子短缺,臣弟那里也能拨出来百万两供军用。”
天启微微点头,看着朱弘昭眼眸:“看情况再说,战后平了建奴。朕再从济南府划拨七县入齐州以为齐王府岁入,齐王就安心就藩。”
朱弘昭点头,三年后他十六岁,也该到出宫就藩的岁数了。
偏殿寝室内,天启夫妇离去后,朱弘昭看着墙壁上的地图,目光静谧。
大同、山东、辽镇构建成一个三角形,已经将京师包围。
不过大同方向隔着宣府镇,山东隔着天津卫,辽镇还隔着蓟镇。不过已经包围了,慢慢渗透迟早能将宣府镇、天津三卫掌控。
蓟镇绝对不能动手,这是很敏感的位置。
手指沿着运河一路,最终停在湖北、南京两处做停留。一旦形势恶化真到了起兵的地步,这两个地方必须握在手里,尤其是南京。
没有江南供养的北京,那也只是一个空架子。
今天他乘皇帝生气之际,将辽军恶迹说出来,就是为了鼓动皇帝对辽镇将门下手。只有这样,他的赴辽军才能在辽西站稳脚跟。
甚至他怀疑,只要自己的三足鼎立包围之势构建完成,他在京中自然会安稳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