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王化贞是叶向高的学生所以就能活到现在?”朱弘昭反问一句,端起茶饮一口润嗓子,汪文言也端起茶喝起来,朱弘昭放下茶道:“人都有局限性,就连孔圣人都承认自己有不足。正所谓兼听则明,可你们东林党为什么气势汹汹逼得朝中官员人人自危不得不结党自保?或许你们有你们的道理,认为这些人尸位素餐,应该被赶下去,由你们东林党来治
国。”
“汪先生是东林党骨干,今日本王就说个心里话。本王不反对你们东林党独占朝廷,可你们要拿出自己治国治民的本事来!可你们,整日与各党围绕着三大案吵个不停,你们当官是来治国治民来的,还是为了吵架斗嘴的?”
“登莱巡抚袁可立是你们东林党人,这个老头儿有本事,虽然迂腐了些,可他能踏心做实事,所以本王能与袁老头共事,一起联手平定香贼。李邦华也是你们东林党人,也有本事,可为什么他嘴上的本事比手上的还要大?”
说着,朱弘昭一叹:“你们就是太狭隘,朝堂上谁都无法一家独大。你们一家独大,我朱家天下怎么办!难道军国大事都操于东林之手,让天子垂拱而治?”
这句话说到汪文言心坎儿里了,可这种话他哪能承认,连忙摇头道:“齐王慎言,我等岂有那忤逆心思。”
看他一眼,朱弘昭一笑:“孤对先生剖心推腹,先生何必相瞒?本王自从宫中中邪后,在青阳子道长讲解下,明白了太极之理。所以孤一路而来,少造杀孽。也请求汪先生,不妨与叶阁老、赵吏部多多交流。毕竟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相济,天子在中调解才是长久中庸之道。”
汪文言沉默下来,他是半路加入东林党的,有自己的核心理念。只是受东林党老一辈影响,这才逐步偏向东林党的偏执理念。
缓缓摇头,汪文言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来不及了。”
看来是没得谈了,那就做好准备看东林党倒霉吧…
朱弘昭努努嘴,眼神狠厉:“既然你们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本王就静候佳音。那咱换个话题,赵宋之所以灭亡,本王认为是岳武穆被皇帝冤杀寒了天下武将之心,汪先生如何看待?”
汪文言露出一个苦笑:“齐王怎么那般特立独行
?世人都知岳武穆是奸臣秦桧屈杀,怎会是赵宋皇帝下手?”
朱弘昭笑笑,向后仰躺挥挥手,示意周围人退散,压低声音道:“本王听闻岳武穆背上刻有精忠报国四字,大有来历。崇智殿是本王寝宫,多有民间孤本。岳武穆,极可能是徽宗子嗣…至于真假,汪先生翻翻宋史,多方对正,不难发现端倪。”
汪文言皱眉想了想,道:“如此奇闻,多谢齐王殿下相告。若真有此事,推敲着也合乎情理。”
朱弘昭缓缓点头,指着自己心口,笑问:“汪先生,本王可有武穆遗风?”
果然,这儿挖个坑在等着自己呢,汪文言沉吟片刻道:“齐王统兵有武穆遗风,而立世处身过于暴虐,不及武穆仁善。”
“汪先生,本王可有改过的机会?”
汪文言闻言瞳孔微缩,上下打量,迟疑片刻道:“事在人为。”
朱弘昭咧嘴一笑:“连本王都有改过机会,可你
们为什么不改?说到底,权势财富动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