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想了想,抱拳道:“三月内若能结束战事,朝廷百姓之幸也。齐王有何吩咐,下官遵从就是。”
“这伙叛军招降后,孤交与长史。希望长史好好宣扬孤的意思,这仗打来打去,死的都是三皇五帝苗裔,没意
思。而且西南贫瘠,奢安二人坚持下去也只是负隅顽抗没有前途,也没有意义。孤可以为奢安二人保证,降后既往不咎。”
“孤也知道奢安两族世代通婚,奢崇明受辱造反孤可以谅解,安邦彦怕受牵连响应,孤也能理解。彝人与川人一样,性格果烈好面子,孤可以给他们面子,让他们体面重归大明过安份日子。如果奢安有意,可遣人来与孤商议。若谈的妥,那咱就谈,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再打下去只会死更多的人。如果谈不妥,那就继续打,直到一方将另一方杀绝为止。”
说着缓了一会,朱弘昭仰望皓月眨眨眼睛,又说:“此时奢崇明失巢势微,安邦彦才是主力。长史不妨转告安邦彦,就说水西安氏立足水西一千四百多年,殊为不易。莫要为一时血气之怒而让安氏除族西南,重蹈播州杨家旧事。”
“至于奢崇明,长史就告诉他,本王有的是土地赏赐奢家。如果不放心本王信诺…”朱弘昭扭头对着卢象升笑说:“可以让奢安两族派遣壮士或女子随侍本王,若本王违诺便取本王项上人头。”
听朱弘昭将女子两个字咬的极重,卢象升不由笑笑,记在心里。
“最后,你也老实告诉奢安,就说本王不稀罕军功。与西南文武不同,这些人为了军功什么事情都能违背良心去做,而本王做不来,本王是个有良心的人。”
“招降奢安一事就托付给卢长史了,大家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动刀子不好。毕竟…算了,就这样了。”
“是,下官全力以赴。”
朱弘昭知道招安,平息西南战争的重要性,卢象升站在国库的角度来说,也是清楚的。
乘今后几年连续大旱之前,朱弘昭要平息西南战场,还要把建奴打残。只有这样,朝廷才能全力以赴赈灾或者平息国内的叛乱。
更重要的原因是,朱弘昭非常担心宫里的张嫣。在西南一日,他就无法安心。
早日平叛,他就能早日回去。
鬼知道他不在宫里,曹少钦和阎应元能不能防住那些花招。
估计客氏会下手,其他妃子也会使花招对付张嫣。而老魏,因为客氏的缘故只能干看着。而天启,也因为对客氏的愧疚,可能会两不相帮看着后宫闹腾。
反正皇帝的女人又不止张嫣一个,又不怕没子嗣继承大统。
不要指望天启和张嫣能有多少感情,天启只对一个女人有感情,那就是他记忆中有着深刻烙印的客氏。
另外一头合州,汪文言提笔疾书,写着厚厚一沓信件,有给徽州汪家的,也有给东林党的。东林党中因为对方性格不同与关系不同,每份信措辞都要推敲。
汪文言目睹朱弘昭的手段胸怀后,对齐王有些尊敬,可更多的是惊恐。
他接连几次使手段谋害齐王,有些齐王知道,有些齐王不知道,但齐王还是将他放了,这份情谊要记在心里。
所以他不准备再出手害齐王性命,准备让京里借这次齐王西南大胜,散播齐王威胁论,逼着皇帝强制令齐王就藩。
一旦齐王就藩山东,手里最多握着王府三卫,其他的兵权就会瓦解。没有兵权的齐王,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也就没了威胁。
而且随着齐王失去价值,估计皇帝也不会给齐王留下王府三卫。
至于西南大胜,汪文言已经毫无保留的相信这场战事会在年末停息。这是他的乐观估计,他更不知道朱弘昭的计划是三月平叛。
——总算填上了,两河之战不好推敲战斗经过…明日
早晨只有一章,后天能恢复,都是早晨三章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