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赴辽军八万,还有一个信王监军,待在南京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原本计划是转移到山东登州训练,这样方便海运,距离盖州最近。但这样一来,会增加运粮成本。最后西南赴辽军留在徐州操练,逐步适应北方气候。
尤其快要入秋,对不少没见过大雪的南人来说,北方的冬季是要命的。
其后要一步步适应,先是徐州,再是山东登州。
八万大军入驻徐州,当即就把豪强辈出的徐州人给镇着了,当然,也稍微拉高了徐州的物价。
南征大军以前由齐王紧紧握着,就连本该属于信王统辖的神机营左右两翼也被齐王拿走。现在到了徐州,该死的熊延弼又仗着军机处参议的身份与新到手的南京兵部左侍郎官衔,将训练大权一把抓。
这让信王如何能痛快?
别说痛快,他非常的抑郁。
“齐王曾对孤说过,说掌握军权不仅要握着粮饷升罚,还需在练兵之时随营监督。齐王的兵马都是他当初召集边镇老卒,亲自参与,与士卒同甘苦才练出铁打的强军。王伴当,孤想要军权,孤不想输给一个宗室出身的人…”
军营外,青羽华盖下,信王坐在战车上,手里紧紧握着望远镜,垂着头,语气低沉。
王承恩手里握着蒲扇给信王扇着,尽管信王看不到他表情,还是一副苦脸:“殿下,这不是为难奴婢吗?奴婢哪里懂军里的事情,若是宣大镇守刘公公,说不定会给殿下指点迷津。”
“他是齐王的师傅,怎么可能会教授孤?”
信王的嘴角抽了抽,让他拜一个阉人当师傅,他受不了这种恶心。估计也只有喜欢给下面出难题的神宗皇帝会指名道姓,让宗室子弟拜阉人为师。
不得不说,朱以溯当年和刘时敏相互瞅对眼,与朱弘昭对阉人的不排斥心理,使得他们父子获得了发展初期最大的助力。
王承恩愁眉苦脸,试探道:“或许许同知有法子,这人现在和李同知拼了命的比较。李同知知兵,想必许同知也多少了解军中的事情。”
信王微微颔首,轻叹,他手里的人还是太少了啊。
不像齐王,天下间的良材美玉似乎都往齐王那里钻,麾下良将如过江之鲤,干练之臣层出不穷。
光那个齐王府右长史秦朗,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秀才,没想到是个公私分明的能臣,整日处理公文之际,还会寻熊延弼求教请学,殊为难得啊。
让信王看的眼红,甚至有几次都想写信给齐王,他相信自己写信齐王肯定会将秦朗送给他,只是他拉不下脸面。
他手里有天启给他的一千仪卫,多是历年留在京师尚未差遣的武进士、勋戚武官子弟。可这些人在他眼里,要么糙的很,要么柔弱虚伪,根本不是能用来做事的人。
而他非常喜欢杨御藩这个少年豪杰,可杨御藩似
乎不愿和他走的太近,这让信王非常的郁闷。怎么你杨御藩以前和齐王打仗的时候能眉来眼去,怎么现在跟了我就讲起了藩王之隔?
夜里,许显纯拜见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