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他只是个平头百姓,身体残疾却有疼爱
他什么都会为他想的父母,还有一个好强的哥哥。铁哥们也有一堆,做着自己喜欢的职业,每日想睡就睡,不会有太多的事情强迫他做这做那。
那是个简单、充足、快乐、安宁的世界,在稳定的社会里,每个人可以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拥有最大的自由。他喜欢那一世,省心。
这一世,从他来开始,宗室的身份就给了他当头一击。他不可能当个大地主,也不可能当个走私海商,更不可能钻入文人阵营。
他就是个宗室底层,与这个臃肿瘫痪的朝廷休戚与共的宗室。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掌兵,他有一个好父亲,可这个父亲因为军制改革而死,他没有妥协,手里的兵也越来越多。
现在,他成了皇帝压制文臣的重器,他相信,皇帝也会留下反制他的工具棋子。每日看着和洽乐融融,实际上都是慎之又慎的选择。
他阴差阳错睡了皇后,又被成妃口中的宫中势力所诱惑,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后退的道路。可他前
进的道路,目标也只有那么一个。
可困难重重,对付天启皇帝他下不了那个决心;而且文官士绅阶层更不会接受他的统治。他若登顶,江南这块国朝膏腴之地,经济物资的核心地区,将是反对他的大本营。
军中势力,他的影响力向九边重镇辐射,只要解除有奶就是娘的战兵体系,全部改为卫所军,再经营两年,他就有足够的底气和江南士绅叫板。
打内战不可怕,可怕的是拖延、僵持、对立乃至是分裂。
不解除建奴的威胁,他绝不能引发内乱。否则阴差阳错再让建奴咸鱼翻身,他就是民族的罪人。
没有绝对的军队优势,他不会对皇位发起冲击。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名义,他缺乏名义!
这是个不是家天下的家天下时代,士绅意识衍化的文臣意识有限制皇权的主张,他们更喜欢让皇帝当一个国家象征。
但根本上来说还是家天下,明国就是他们朱家的
,朱家的掌舵人就是国家的掌舵人。他虽然贵为齐王,却出身鲁藩,不是燕王帝系出身。
可能正因为他不是帝系,他才能得到天启的信任和扶持。
他就是朱家旁支庶流中的庶流,文官士绅阶层,甚至是勋戚、乃至是藩王宗室,都会对他的行为进行抵触。他就是缺乏名义,这才荆棘漫道,前方无路。
“名义…”
他这样的庶流中的庶流夺取帝位,与当世的普世观念相违背。这是士绅维持自己内部,朝臣维持天下稳定的根本原则,没有妥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