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杆竹枪刺来,刘泽清轻吼一声一剑斜劈斩断竹枪,身子一侧躲过这几杆竹枪,持枪乱民错身而过之际,刘泽清左手一探拉住一人手中剑捅刺过去。
一剑从后腰直入破胸而出,推着这个浑身抽搐痉挛的将死之人刘泽清跑了几步与其他乱民拉开距离,才猛地抽出长剑,顺着伤口喷溅而出的鲜血染了他一身。
一脚勾起地上掉落的大半截竹枪,刘泽清左臂夹着竹枪挥舞遮挡,奋力拨开一杆杆刺来的竹枪,右臂挥舞长剑,剑光闪烁,勉强站住了阵脚。
左良玉那边就倒霉了,有精良的铠甲护身,身中两枪没有破防,刚刚起身还没站稳,只是将他一屁股推倒。三名乱民握着竹枪对地方的左良玉乱捅,发现胸膛处捅不穿,其他位置又瞄不准,便弃了竹枪扑上去与左良玉扭打起来。
“诛暴君,其他勿论!”
王通一枪刺出,险些被刘泽清踏前一步一剑给劈了,躲在人群后高举着竹枪怒喝。
正打算将刘泽清包围的乱民留了部分人牵制刘泽清,二十余人持着竹枪冲向天启。
“快!快快!万岁爷在那里!”
这时候乾清宫的值守宦官冲出来,见天启仿佛吓傻了,都不知道跑,一个个奋不顾身冲上去,竟然将这二十余人阻拦住。
竹枪长杆武器威力需要人数堆积威力,一旦数量稀少不能将面前的人捅死,被贴身后就不好处理了。
他们一路从内操场追出来,队形就散乱拉成长线还断断续续,这才使得仅留的锦衣卫禁军没有被一波刺死,使得他们有了近身的机会,有了缠斗的机会。
先后两波二十余名禁军,牵制了四十多名乱民,左良玉和刘泽清牵制了十余人。这冲过去的二十余人队形散乱,自然发挥不出长杆武器的威力,被宦官近身后扭打起来。
一名胆子大的女官跟着冲出来,搀起天启就往乾清宫跑,失声对观望却瑟瑟发抖,花容失色的宫女们大喊:“关门!关门!”
“死婆娘!”
一名乱民面容狰狞带着残酷的笑容,大步冲上来正要一枪刺出,很遗憾,刺歪了。他们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突袭打了禁军一个措不及手罢了。
带血的竹枪从身侧刺过,女官惊呼一声两腿发软与天启倒在乾清宫宫门前,这乱民大步跟上来举枪要刺,却没有刺下来,直愣愣后仰栽倒,眉心插着一杆箭。
朱弘昭射完这一箭楞了楞,他不想射出这一箭,可他还是忍不住射了出去。
紧跟而来的曹少钦轻轻摇头,失望噫了一声,抽出长剑冲了出去,朱弘昭继续抽箭又是一箭射出。
一名刚刚在宫门视线内出现的乱民被这一剑射中脖颈,捂着溢血的脖颈倒地抽搐。朱弘昭抽箭,大步前进,见视线内有乱民出现,就是一箭射出。
天启躺在地上,脸上擦破的伤口淌血,头枕在女官颤抖的大腿上,躺着看着一名名距离他只要接近五步,就会被突如其来的箭矢射死的乱民,心中反倒安定了。
坤宁宫,张嫣担忧外面的局势,心中焦虑。李秀娘轻声安抚,让她稳定情绪,否则不利于生产,更可能引发早产。
李幼娘急的团团转,从殿外跑进来脸色苍白,忍不住骂道:“给二郎二十名宿卫,哪会怕这些蟊贼!”
张嫣躺在那里,努力平缓呼吸,也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张嘴虚声道:“传本宫懿旨,速走玄武门调齐王宿卫入宫平乱!”
两名女官赶紧跑到桌案旁研墨书写,张嫣指着床榻里面的格子低声道:“秀娘姐姐,印信都在那里,快用印,迟了就来不及了!”
宫中大火燃起时,正在操练的琼华宫齐王宿卫就在武永昌的命令开始披甲,从各院封藏的武库里取出火铳。这些火铳,每杆只有五发弹药,多了没有。
现在他们只能干着急,武永昌站在半山腰上端着望远镜,观察宫内变动,一旁铳骑副将张世禄指着西安门方向急声道:“将军,快看!”
武永昌扭头去看,只见西安门大开,衣着杂乱以青色僮仆服饰为主的无数人从西安门涌进来,武永昌目光一凝,寒声下令:“宫中起火,有歹人作乱!此时不可让任何人入宫,有圣旨也不行!你速带一营人马走太液桥,抢占承光殿,建立防线封锁玉河桥,不许宫外闲杂人等进入。若有强闯,必然心怀不轨,就地击毙!”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