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巴巴等着的王爵原来老鲁王早就给他准备着了,就在拐角处,现在却没了,他想杀人,真的想杀人。
眉头紧皱,朱弘昭缓缓道:“他们都不怕家丑外扬,朕有什么好怕的?别说宗人府,御史台三法司也会介入。既然你有这个心思,朕赐你两队飞熊禁军随时听用。”
众人告退,曹少钦去而复返。
此时入秋了,朱弘昭刚返回偏殿捣腾木炭盆,烧水烹茶,阴着脸。
见曹少钦返回,静候在一旁,问:“你是不是有眉目了?”
“不能确定,也是怀疑,奴婢怀疑这和山东于家金矿有牵连。”
“于家?”
山东无二于,朱弘昭睁目望过去:“你的意思是,要调军?现在,可不是调军的时候,还得忍。”
于家几乎把持了山东的几处核心金矿,手里的护矿卫队,也就是矿丁,虽然只有五百人左右,可都是正统的戚家军底子。
戚继光能在义乌招募到第一批兵员,是人格魅力。将这些人训练好,是个人本事。可没钱,这一切都是虚的。于家与戚家世代联姻,没有的于家的钱,戚继光养不了新军。
没有自己的财政来源,一个武将是不可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建军的。
于家表面的矿丁就这五百,各处矿场里能拉出多少人,也是个未知。
开矿这种产业,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是要拿
人命来填矿坑的。
拐卖灾民、流民,或者是黑户,都是矿场节省成本的不二法门。如果正常雇佣矿工,说真的,光意外抚恤就能让他破产!
而矿丁在鞭子下受压迫,吃苦耐劳,饱受苦难,一旦发生大面积的叛乱,以及闻香教中与白莲教教义融合的那批人居中挑事,山东就乱了。
五年大政革新,必须要安稳,朱弘昭忍了快两年,他还要忍。对曹少钦挥挥手,挥退,没有给出严办的指示。
朱弘昭从制度上,将隋唐以后皇帝失去的兵权给抢了回来。可矿产这类东西,他还动不了这个手。
而鲁藩动了,各处内藩都在境内施行改革,按照先秦封国惯例,将矿产资源都收归国君所有。
放出囚牢,头一次呼吸到自由空气的宗室们做起事情来,格外的激烈,不讲手腕。再说,这是明打明的抢钱,再多的手腕也是没用,看的还是谁拳头硬。
矿产,在什么时期谁握着最基层的矿产,谁就能左右中游、下游一系列产业链。鲁藩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头儿。
老鲁王,成了牺牲品,鲁藩宗室就算没有毒杀鲁王,也要把这顶帽子悬在他们头上,警告各地宗室,让他们悠
着点,等待朝廷完成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