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绿色乍现,后方炮阵齐齐点火,一轮惊天炸响,白色硝烟弥漫,更换弹仓后紧接着又是一轮,原有硝烟还未消散,在新一轮齐射中这股硝烟轻轻如波浪震荡。
抄击炮阵的敌骑直接在近距离的火炮齐鸣声中溃不成军,还未与护炮骑军交战,就如水银泻地一般,化作一个个个体,朝着一切能逃走的方向策马狂奔,比冲锋的速度还要快!
两军本阵前,车兵游荡更是吓得永邵卜预备骑军绕道两翼,有的向战场进发,有的直接就逃了。
“那是…”
永邵卜呢喃着,一道道炮弹朝他飞来,瞬间瞳孔扩大可以看到一枚锥形炮弹旋转着,炮弹周边模糊,只有炮弹是那么的清晰。
瞬间,在永邵卜的视线中近乎是看着炮弹缓缓砸下来。
他的面容缓缓扭曲的瞬间,炮弹同时落地,整个
山坡人仰马翻,旗帜、甲片、碎尸、烟雾土石,灰蒙蒙一片火光接二连三。
紧接着,又是扩散幅度更大一轮炮击。
岳镇邦抹一把脸,披头散发一脸血迹,看着东边的战果,双手高举火铳:“弟兄们,冲!”
七十步外,是停滞不前的宁远土司所部,他们无法冲锋,因为面前摆满了横七竖八的人马尸躯或伤员;他们也不敢冲锋,因为前车之鉴很明显摆在面前。
因为距离核心战场较远,又背对永邵卜所在,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本阵发生的灾难。
毕竟,现在的战斗兵力投进去简单,想要完完整整拉回来就难了,战场通讯条件太差了,信息、组织度、执行力都有重重天然限制。
七十步,也就三十五六丈,五个呼吸的时间罢了,岳部将士发动冲锋,两翼二百骑后发先到,他们的反冲锋、骑墙并进直接搅乱宁远土司仅存的队列。
大步前进,岳镇邦握紧火铳对着一名打马掉头惊惶失措的甲骑刺去,毫无阻拦,锥型铳刺顺顺利利扎
入这甲骑侧腰,锁子甲直接就是一个洞,鲜血顺着冲刺三道血槽喷溅出来。
甲骑身子晃了晃,艰难扭头之际岳镇邦拔出铳刺,更大的一股鲜血喷出来,他瞬间成了血人。
失去速度的骑军,在马上周转不开,又十分的拥挤,被一杆杆铳刺刺落马匹。
马匹长嘶,一声声怒吼、凄厉声不绝于耳,岳镇邦手中火铳如一条毒蛇,当面骑兵,或者是步行肉搏的宁远土司兵,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统统当面一击刺倒。
各哨军士以队为基本作战单位,队下甲长、伍长分别形成一个五六人战斗小组,不像鸳鸯阵那么均衡全面,但也配合得当,稳步前进。
如同篦子一样梳过去,留下一地的伤员或死尸。
只是这么稍稍接触不到三个呼吸时间,宁远土司兵就倒下三层,引发总崩。
冲杀最前的岳镇邦被背后溃逃的敌骑撞翻,等他被扶起来时,当面已无敌,二百骑军正追杀而去。
喘着大气,指着本阵:“诸位弟兄,胜利就在眼前,伤号退出运输重伤弟兄,余下的子弹上膛,支援中军!”
“尻他娘…”
张献忠的脸已经被硝烟熏黑,看着支援而来的岳部不由低骂一声,随即仰天怒吼:“吹号升金凤赤旗,全军突击,追击残敌!”
“呜!呜呜”
周围号手一手插腰一手握着号角吹响,各部各哨号手听到总攻号角,纷纷拔出腰间号角吹响,旗牌官那里一杆鲜红大纛立起来,黑边红底,正中一双对翅金凤,在正午寒风中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