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朱聿键抽出佩剑转身,瞪目环视自己的亲随宦官、护卫、官佐:“孤欲起兵诛灭二贼以报父祖大仇,尔等若怀忠义之心,休要迟疑,各取兵甲,随孤赴唐河大营。”
宦官、护卫磕头行礼,官佐无不迟疑,一人道:“殿下,诛杀二贼我等足以。若驱动武警,恐不好向君父交代。”
“君父赐孤虎符,遇事有专断之权,尔敢不从!”
“下官不敢,只是大军奔赴府城,恐引发地方怀疑。还请殿下先行通报南阳府,消泯误会。”
“误会?他们巴不得我宗室作乱好给君父脸上抹黑。孤只为私仇,这些人说什么都不会让孤督军入城。说与不说没区别,起兵吧。”
锦衣卫那人待官佐走完,才迟疑开口:“世孙若起兵诛杀贼子,必然闹的沸沸扬扬。有道是家仇不可外扬,此事恐将成天下笑柄。”
“笑就笑吧,还请上差同禀君父,孤请效仿郑王旧例。罢孤唐王之爵,以寻常宗室待之,便可。”
那两个蠢货终于给了他一个把柄,也是唯一的机会,不亲手宰了这两人,朱聿键感觉自己这辈子都睡不踏实。
至于唐王之位,对他来说反倒是拖累。保留寻常宗室身份,回归军界,领兵打仗才是他的梦想。
他不信自己这辈子,还挣不回一个真金白银的王
爵。
一团武警开拔,浩浩荡荡连夜行军,次日一早直接冲入南阳府城。
“朱聿键反了!”
打着‘明’‘明唐’‘诛贼’与凤纹大纛,一共四面大纛立在南阳南城楼上,整个南阳府直接炸窝。
心思灵活还以为又是一起‘奉天靖难’大事件,人心惶惶彻底乱了,大街上干什么的人都有。
“绥靖各街,凡有作乱喝止不住者立斩;非衙门而手握兵刃者立斩;已伤人者立斩!余者但有犯禁之嫌,一律缉捕捉拿,交由府衙门处置。”
南门大街上,朱聿键白袍山文连身金甲,头戴高尖三叉立顶六瓣战盔,额间系着孝带,手握马鞭传令。
唐王王宫在正中偏北位置,不明真相的王府仪卫以为朱聿键真反了,端着火铳隔着街道与武警部队对射起来。
王府东的东门大街北侧,南阳府衙门,万历三十
五年进士,知府李一公已有五十多岁,穿着半身罩甲手提长剑厉声督促着三班衙役做着外围工事,府衙门六房书吏则将南阳各处的文档往后院抱。
“本官监察无方,致使贼子有机可乘,祸乱国朝,荼毒我南阳子民!自知万死难抵一罪,可便是死,也不能留给贼子一个完整的南阳!”
别的已经干不了,能做的就是将一切民籍收税凭据烧掉,让朱聿键得到南阳,也是瞎子一般弄不清政务。
南门大街上的交火烈度并不高,朱聿键也没有强攻的心思,他最怕的就是无法突破城门封锁。武警团没有重型火器,就连抬枪都没有,怎么攻城?
这也是他不通知南阳方面的原因,可能一通知,自己的人一到,周边的零散部队就会聚集起来先打他,到时候他不得不打,不造反也会戴个造反的帽子。
南阳城很大,依旧是方的,却有七座城门。一座座城楼被控制住,飘扬起武警团的蓝底金羽白凤战旗,王城守军见已无退路,加上进攻的世孙,王爷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