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这位身上,还挂着上军尉的军阶。所以,是将府虎贲司点名要的人。
“宣。”
朱弘昭扫了几眼试卷,内相、司礼监掌印赵仪手捧着名单高声唱念,一名名贡士上前跪拜行礼,口称学生。
陈子龙以为自己听错了,身旁考生推了一把,陈子龙才顺着绵长山道往上爬,无数人注视下,陈子龙压力极大。
他一步步迈过排序在他前面的贡士桌案,将这些人踩在脚下,甩到屁股后面。一名名贡士心绪复杂,自然有不爽的,陈子龙这个副榜贡士每前进一步,就等于将所有人拉后一步。
自然也有羡慕的,副榜贡士三百五十名,人人仰望着陈子龙前进,心中狠狠出了一口气。如果有朝一日,副榜贡士将正榜贡士打的全军覆没,那才叫精彩。
提笔,朱弘昭手中朱笔在考卷上勾画一个‘阅’字,问:“陈于泰抬头说话,举贤不避亲,朝野非议汹汹,如何解?”
心跳加速,陈于泰抬起头:“回君父,学生以为当问心无愧,诽议自消。”
状元名分钦定后,所有质疑的人也就没了蹦跶的心气,在殿试前闹得欢,无非就是施加压力罢了。
陈于泰面目清严,两撇八字胡须将面容装饰的成熟、内敛稳重,又是大家出身就算是长得差一点,那气质、气度也是能压得住场子的。点出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状元,是最基本的要求。
朱弘昭缓缓点头笑道:“给状元郎,赐座。”
“臣叩谢君父。”
陈于泰叩谢,先跟着曹化淳下去换衣服,状元公
的行头要穿上。
余下九人静静期待,朱弘昭总感觉这些人想把自己给撕了:“周镳,抬头回话。朕且问你,情面何解?”
周镳抬头,毫不犹豫道:“回君父,情理法,当以法理为先。”
他叔父周应秋在法司那么厚的资本人脉摆着,这个问题又是问过周道登的问题,导致天下都知道的一个笑话来源,周镳一听就明白皇帝放水,也安排了他的前程。
见他毫不犹豫抓住自己给出的绳子,朱弘昭露笑:“望卿恪守本心。为榜眼郎,赐座。”
周镳叩谢,进入法司能干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毫无犹豫回答,说明心里早有决断、准备。换言之,进入法司就是孤臣,与复社基本上是绝缘了。
下面的主考官周道登脸黑了又黑,总觉得各处都在打量他,依旧厚着脸皮神情自若。
一甲最后的探花郎就这一个位置了,余下八人心
里压力大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