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九个前任 海王脸

“兄弟,郑坤这回是铁了心要搞许宁月,亲自下场编造黑料,哥们儿看了都觉得离谱的那种,对这种玩意儿,哥们儿决定临时加价!”

秋东等他说完,问他:

“有郑坤和孟安国在一起的实证吗?”

“我这边没有,但我知道谁有,可那人认钱不认人。”

许宁月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坐端正了,面上带着几分严肃,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在对面无声对秋东点头。

秋东:“那拜托了,我这边要的急,不会让兄弟你白忙一趟。”

对面也不问秋东要那东西干嘛,不到五分钟就发过来两张照片和一段视频。

秋东直接转给许宁月。

视频有些模糊,看样子是在酒店外面偷拍的,但仔细看的话,不难认出是郑坤和孟安国两人,抱一起啃来啃去,衣裳半解。

嗯,挺辣眼睛的。

照片就清晰多了,应该是在某个高档小区偷拍的,孟安国坐在车里,车窗落下,露出侧脸,郑坤弯腰和对方接吻。

石锤的不能再石锤了。

秋东知道许宁月不是个脆弱的女人,这个时候需要的也不是安慰。

他慢悠悠的喝水,等她的决定。

许宁月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喝出了豪饮两斤老白干儿的架势,杯子落在桌上发出沉闷声响的时候,听她对秋东说:

“银行卡号发过来,我让助理给你转钱,既然是你朋友,不能让人家吃亏了,他从郑坤那里能拿多少,我给双倍!”

秋东低头发过去一串数字,不一会儿手机传来到账消息提示音,他没迟疑,全部给之前那人打过去。

许宁月出去打了个电话,进来时脸色已经恢复如常,重新落座后,让人将之前点的菜送上来,她对秋东说:

“我这边好解决,倒是你,对孟安国那边是什么想法?”

提亲孟安国这个名字,许宁月就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秋东放下手机,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水,想起关于孟安国的往事,脑壳儿都跟着疼,不由自主的揉眉心。

许宁月看的直乐:

“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喝的是琼浆玉液呢,就你这仪态,可比我上个剧组请的礼仪老师还像回事,我说你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变化也太大了吧!”

许宁月发出灵魂质疑: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又贫穷又富贵的?”

准确的说,她老朋友这副样子,真的很像剧本上那种落魄贵公子,一身地摊货也掩不住他身上经年养出的好气质,比前几年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东西。

好好养养,不比那些靠脸吃饭的顶流强啊!

秋东被说的默默换了个姿势,不动声色的遮掩住心虚。

贫穷是原主的,贫穷和落魄能带给他什么气质,可想而知。如今在许宁月眼里不一样的气质,约莫是因为已经换了个芯子。

他心里对飘在空中把自己扮成狗仔对着许宁月疯狂拍照的996说:

“以前常说我失忆前是个影帝,我深以为然,事实证明,我这影帝其实是不合格的。”

要不然不能被许宁月一眼看出破绽。

嘴上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能拿到孟安国妻子的联系方式吗?”

许宁月一听,双眼放光,边滑手机摇人,边给秋东竖大拇指:

“不愧是我许宁月唯一承认的朋友,这默契,真的!”

秋东屈起食指敲桌子,提醒她:

“你刚拿了奖,正是被人用放大镜观察的时候,说什么都会有人恶意曲解,先让你公司那边停一停,咱们看看这位孟太太的意思再决定也不迟。”

要是孟太太愿意和许宁月联手,出面料理了孟安国,那郑坤一个抱大腿的也就掀不起任何风浪,许宁月还不用置身风波中。

此时已经下午六点四十分,距离约定好的八点还剩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服务员进来上菜,都是秋东以前喜欢的口味,额外加了一道补身体的药膳。

许宁月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对秋东的身体状况十分担心。

秋东坦然接受了这份好意,慢慢品尝,在许宁月不断和人打电话的声音中,想起有关孟安国的往事。

孟安国,准确来说,是秋东在京大的舍友。

当时秋东疲于奔命,整日忙忙碌碌,宿舍成了单纯睡觉的地方。他是全宿舍四人中起的最早,睡的最晚的,只有熬夜打游戏的舍友能见到打工晚归的他。

于是对舍友的私事知之甚少。

秋东的印象中,舍友孟安国是个非常活泛的人,经常有他的朋友去他们宿舍串门,甚至留宿,两个人挤一个床铺,对大学男生来讲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无非是他的这位舍友,交友广阔,常带不同的朋友在他们宿舍留宿而已,秋东从未怀疑过什么。

秋东因为在校外兼职的原因,常帮舍友们带校外的小吃回来打牙祭,偶尔赶不上查寝,舍友们也会帮他糊弄过去,大家面上处的还行。

直到大四毕业这年,同学们保研的保研,考公的考公,出国的出国,想步入社会的,也都拿到了不错的offer,即将各奔东西,心里难免怅然。

孟安国多喝了几杯,和他的男性“朋友”在刚进门的那张床上就进行了脱光衣服的负距离接触,好巧不巧,那正是秋东的床。

宿舍的单人床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并不舒服,孟安国完事后回自个儿床上呼呼大睡,留下那位炮、、友单独躺在秋东床上,没穿衣服,身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被清早回来的另两位舍友看了个分明。

孟安国那小子鸡贼的很,听见动静,三两下套上外衣,见势不对,对着秋东的床铺就喊:

“刘猛,刘猛!昨晚我睡的死,你不是说要和秋东挤一挤,请教一下关于他实习的事吗?半夜迷迷糊糊还听见你们嘀咕呢,动静可不小,一大早的,他人呢?”

刘猛做贼心虚,人都傻了,压根儿没听清孟安国在说什么,囫囵穿上衣服,捂住脸就往外跑。

这一跑,可不就更加证实了孟安国的说法嘛。

那两位室友人也傻了,之前校园里传过不少秋东和女生的八卦,都快把秋东传成京大海王了,他们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秋东那张脸,有做海王的资格。

谁都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是个男女不忌的货!

这两位室友觉得三观受到冲击的同时,倒也没其他想法,毕竟他们一个保研了,一个准备出国,秋东拿到了心仪公司的入职邀请,往后几年都不会有交集。

再说,过了一开始那阵冲击后,仔细回想一下往日的相处中,秋东根本没对他们动手动脚过,人家即便是个同性恋,也没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他们更加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孟安国做贼心虚,怕舍友找秋东求证,这是个一戳就破的谎言。这年头同性恋并不被社会普遍认可,虽然从政治正确的角度来说,同性恋自由,同性恋无罪。

可大环境上来讲,他敢对父母出柜,父母就敢把他送去戒同中心接受电击治疗。他敢在学校公开承认他是同性恋,学校的奖学金,大型比赛,乃至于保研,往后考公,都没他的份儿。

他只是想趁年轻多玩玩儿,并不想为此毁掉光明的前途,被身边大多数人看做异类,一辈子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

这件事令他惶恐不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天就找人将此事宣扬出去,并给秋东实习的公司写匿名举报信,说秋东是个人品存疑的同性恋。

秋东已经在京市某世界五百强企业实习了,还不知道他又被同性恋了一回。

直到公司领导找他谈话,让他主动辞职,并委婉的告诉他,他在学校的所作所为,会给企业带来不好的社会影响,秋东才辗转从许宁月那里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时,只有许宁月坚信秋东是无辜的,因为秋东那个打工狂魔,即便得到了非常好的实习职位,依然在外面揽私活儿赚钱,一天最多睡五个小时,压根儿没空搞七搞八。

她气的够呛,跟人解释的嘴皮子都干了,也没人信。

归根究底——秋东长了一张不安分的海王脸。

许宁月一咬牙,十分奢侈的花钱雇佣了两个街头混混,把孟安国堵在学校后面的小巷子,揍的鼻青脸肿。

后来秋东另两位室友也渐渐琢磨明白,这件事就是孟安国在搞鬼,但有什么用呢,那时秋东已经丢掉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而孟安国,大概是真的做贼心虚,在毕业后放弃了继续考研的想法,火速认识了他如今的妻子严丽,走进婚姻殿堂。

严家是做马桶起家的,严父将他们家的生意做到东亚各国,在非洲也有不错的市场,算是非常成功的创业者。他与妻子在非洲和客户签合同时,冒着枪林弹雨,是可以互相交托性命的伙伴,感情非常好,唯一的遗憾,是一辈子没有生个儿子继承家业。

严父是典型的“家业一定要给儿子继承,没有儿子就要培养女婿继承”的那种人,一心想给唯一的女儿找个上门女婿。

可这年头,一个心甘情愿,有本事,各方面条件都不差,生的儿子随女方姓,平时跟着女方父母一起生活,还能入得了严父的眼的上门女婿着实不好找。

突然冒出来一个孟安国,简直是照着严父挑女婿的模板长的,还对严丽一见钟情,严父觉得这是瞌睡了天上掉枕头,不抓住机会连老天都要看不过去。

于是严丽很快和孟安国结了婚,婚后接连生了一儿一女。

孟安国数年如一日的孝顺,加上本人确实有才华,这两年逐渐接手了老丈人的公司,由他主持生产研发的智能马桶畅销东亚,俨然成了同届学生中佼佼者,京大知名校友。

如今,许宁月用心谈了两年的男友,抱上了孟安国这根烂大腿。

秋东放下筷子,拨通了许宁月辗转得到的私人号码:

“猛太太,我这里有一笔生意,或许您会感兴趣。”:,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