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得挺大,有人觉得秋东行事干脆果决,不拖泥带水,有人觉得他小题大做。毕竟哪个成功男人身上没几条花边新闻?待日后更加成功的时候,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屡禁不止。
反正那些人对如今的秋东而言都是小喽啰,不值一提,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秋东亲自下场跟小虾米计较,实在有失身份,还浪费时间。
难免给人留下一个睚眦必报的印象,对他本人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人叭叭跑秋东跟前劝他:
“秋总您是日月,那些人是萤火虫,您只要安安稳稳发您的光,就能衬的那些人黯淡无光,灰头土脸,何必给他们多余的眼神?”
秋东让钱助理客客气气把人送走,回头还纳闷儿的问他:
“我看起来很好忽悠吗?”
钱助理失笑,这些上门当说客的人背后也不知道是打的什么主意,一个个嘴上说自家老板是新贵,是大人物,没必要和小人一般计较,实际上还是没看得起老板,觉得他出身一般,能被几句好话给哄的晕头转向。
“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您心里清明着呢。”
秋东轻笑,拿起笔指出方案上几处需要改正的地方,顺嘴提了一句:
“乍一听确实是那么个道理,但得知道,相比于日月,咱们自己都还是萤火虫呢,真把自个儿当日月才真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钱助理用心记下需要改正的地方:“你说的是。”
临出门前,又提醒秋东:
“今晚七点,荣盛昌林家的商务晚宴,衣服给您送过来了,您抽时间试一下,不合身的话还来得及修改。”
秋东原本和荣盛昌没有合作关系,对方家族是跨越近一个世纪的老牌企业,和他这种商圈新人没有交集,他还以为请帖是林二送来的,结果林二说:
“不是啊,我确实找我大哥要了,但我大哥说他已经让人给你送过去了,让我别跟着瞎捣乱。”
虽然还不清楚林大少此举是何用意,不过这确实是一个结交人脉的机会,秋东就带着钱助理走一圈儿。
晚宴是林大少发起的,这位是荣盛昌名副其实的太子爷,能力出众,为人沉稳,圈里谁见了都给三分颜面,办的商务宴含金量很高,外界对他送出的请帖自然会多分期待。
地点在林家的郊区庄园,属于开车进去也要走小二十分钟才能到正厅的那种大,钱助理在副驾驶上扭过头跟后面的秋东感慨:
“还好您稳得住。”
他们与林家这样的豪奢,中间还有很长很长距离。
秋东望着窗外被打理的极精致的风景,轻笑: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林家也是经过祖上三代人的努力,到林大少手里都第四代了,百年积累才有如今盛况,咱们才堪堪起步而已。”
外界不明真相的普通人,才会觉得林家是从林父那代起家,称林二一声富二代。
仔细算的话,林二已经是富四代了。
四代人在商场上积累的人脉果然不同凡响,秋东放眼望去,在场的大半儿都是经常上财经杂志之人,剩下一小半儿,也得是他这样最近崭露头角的存在。
这么一看,秋东就明白林家这场宴会的目的所在了。
在角落找到正和一个年轻女郎闲聊的韦一帆,韦一帆见了他双眼一亮,和那人说声抱歉,不顾对方挽留,拉着秋东往另一边去。
“哎,我是真不耐烦这些应酬,要不是我导师指明要我陪他走这一趟,我宁可待在实验室消磨时间,这一出来都是事儿!对我一个小小教授都用上美人计了,啧!”
韦一帆抱怨完,问秋东:
“你要办的事怎样了?”
秋东当没听见韦一帆隐约透露出的东西,想起被钱助理仔细收起来的名片,点头:
“差不多,剩下的回头私下接触。”
韦一帆存了一肚子的话限于保密条例没法儿对人说,秋东也不是很想听这种知道了会被国安盯上的事,两人就最近发生的八卦互相分享一波儿,韦一帆说: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法律系毕业的学长吧?生意做的是真好,前两天魏佳人又找他帮忙应诉,热闹着呢!”
秋东正想接话,忽然被一道声音突兀的打断:
“秋先生今天既然能来这样的宴会,就说明事业做的还算成功,怎么在对小女子的事上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秋东转头看去,说话的人一身西装,和在场男士打扮无甚两样,既不高大威猛,也不帅气逼人,非常普通的长相,除了说话高高在上显得很刻薄外,丝毫没有出彩的地方。
“谁呀,不认识,简直莫名其妙!”
秋东用对方能听到的声音,对韦一帆说。
韦一帆家里能轻松支持他走这条路,且他导师能指名让他跟着来应付这种宴会,在京市就不是普通家庭,瞥了一眼,很随意道:
“舒邻,舒三公子。”
在“三”上面着重加强语气。
秋东一听就明白了,京市姓舒的有名有姓的人家总共就那么几个,尤其被韦一帆特意点出来排行老三,除了饮料行业“双喜”舒家那个据说是从外面收养回去的,喊亲爸为“干爹”,身份尴尬的私生子还有谁?
舒邻听韦一帆阴阳怪气的介绍,面色很不好看,他最忌讳别人说他的身世了,但韦一帆他姐是个难缠又护短的角色,他惹不起,只能把一腔怒气全部朝秋东发泄过去:
“怎么,怼女人的时候不是挺起劲儿吗?好像给你能上天了一样,现在哑巴了还要别人替你出头?”
知道了对方是谁,秋东可没那么好脾气,人都打到他脸上了,他还能无动于衷?于是也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舒三公子的行为还不如女人呢,最起码那些女人不管阴谋阳谋,全是为了她们的利益,目的明确,有头有尾。
至于你舒三嘛,莫名其妙冒出来,说这么一通没头没尾的话,藏头露尾,蛇鼠小辈,实在没看出有什么值得我针锋相对的地方。”
秋东一口一个舒三,简直是在对方的伤口上用容嬷嬷的针使劲儿扎。
舒邻气的脸色涨红,他没想到秋东会这么不顾忌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