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流年又是因为什么呢,清净和尚曾说她有强大的灵力,可她这双赤红的双眸看的小半仙却是心惊胆战。
莫流年的神秘力量此刻像是完全复活了过来,殷红的血气疯狂地涌动翻腾着,那张妖异的眼神,也像是得到了生命一样,光彩流动,一双血红的眼眸竟如有灵性一般,微微颤动着。
一般无形但可怕的压迫感觉,从莫流年身上无止境地散发出来,几乎另小半仙无法喘息。
四面的罡风夹杂着波涛寒意似乎被激怒一般,顿时越发暴怒起来,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像是千刀万剐般酷刑的感觉接踵而来。
莫流年的额头上,甚至已经布满了冷汗,脸色苍白之极,只是他却始终保持着那一分崩溃前残存的清明,依旧慢慢地走着。
一步,又一步,不曾停下,就像人生,缓缓前行着,终究不能回头。
淡淡月光映照下,莫流年双肩垂落,睁着寒潭幽深的双瞳直盯着前面的空气,似是一个历经千番的修道者,带着一股子倔强冷漠,无语地看着饱受罹难的苍生。
深夜的空气仍有几分寒意,小半仙环抱着莫流年艰难地走着。
突然,莫流年眼泪毫无防备地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硕大的眼泪,滴落在小半仙的手臂上,小半仙伸手去擦,但它们不停地流淌着,仿佛势不可挡。
真是很奇怪啊,莫流年问我自己,自己从没有渴望过什么,所以也谈不上失去了什么。
但是,为什么,此刻莫流年自己的心竟会如此悲伤?就像是一只朝着光亮扑腾过去的小飞娥,被一脚踩死在黑暗里,什么念想都不留,连小小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被一并踩灭了。
莫流年波澜不惊地看了一眼小半仙,径自闭眸,不自觉中便多了几分倦怠,昏昏沉沉起来,掠过耳畔的清细呢语,细数着沉睡中的记忆。
莫流年沉入睡乡,没有听见回答,只在黑暗的幕布落下的那一霎,感觉到额头被午夜微微的风拂过,那风久久盘旋不去,夹杂着缠绵而温柔的叹息。
小半仙伸出手,可是莫流年那飘扬起来的衣带已经轻轻的从手边上滑了过去,莫流年慢慢的阖上了眼。
莫流年仿佛在梦中看见两个人从遥远的彼端越走越近,在某一个时刻相交缝合,然而在那短暂的刹那过后,就是永无止境的渐行渐远。
莫流年已不象是躺在地上,而象飘在空中。
每一阵狂风都使莫流年感到渺茫,忘了方向,忘了自己是在哪里,而只觉得有千万个细小的针尖刺着他的全身。
莫流年辨不清是睡着,还是醒着,是作梦,还是真实。
世界瞬间安静了,耳边是风呼呼地刮,还有小半仙温暖的掌心和支持着的力量,莫流年想要再睁开眼睛,却只是一片灰色,长睫毛水答答地垂下,水润的眼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那抹交叠的身影,攥刻在眼瞳里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