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就算逃跑也会被你杀掉的。”你很诚实地回答道,然后就听见他又笑了起来,非常没有社交距离意识地抓住你的手,因为是咒灵所以体温低得要命,你本来就已经冷得不行,现在还要被他抓住手,你忍不住皱皱眉。
“真人,我的名字是真人,要记好了哦。”
真奇怪的名字,你简短地介绍自己,“我叫夏蝉。”
“可现在是冬天诶,还会有蝉吗?”又很随意地开起你名字的玩笑,“啊……那就只有你一只蝉了哦。”
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开口就是连串的喷嚏,哈秋哈秋地打个不停,你习惯性地向对方道歉,但是等道完歉才发现真人是咒灵,准确来说是刚刚杀过人的咒灵。
完全没必要对他有礼貌,所以你的道歉说到一半就被你打住,“我好冷,哪里是下山的路?”
“阿蝉是要下山吗?真可惜呢,待会就会有暴风雪降临哦,唔……你现在下去的话,说不定走到一半就会被雪淹没欸。”没有丝毫的同理心,也对,根本不是人类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有同理心这种东西?
只是你没有预料到在系统剧本的影响下他还能对你抱有一定的恶意,换句话说,他一开始对你的恶意就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吧?所以才会在剧本作用下还能那么恶劣,哪怕曾被你认为是性格最恶劣的禅院直哉也未曾向你表露过如此明显的恶意。
又有一阵夜风吹过,你浑身一抖,抿抿唇,半垂下眼眸,真人在无数人的脸上见到过恐惧的神色,但与你比起来都像是拙劣的涂鸦,他头一次发现恐惧也能如此的瑰丽,简直就像是用画笔精心描绘出的精美画作。
“所以阿蝉最好还是待在山里哦。”他如是对你说道,可是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暴风雪即将到来,那你又该躲到哪里去呢?
正打算挪动步子,脚底传来的刺痛让你低下头,苍白的脚掌不知何时已经沾满鲜血,刚才因为太冷你都没有注意到,一旦意识到自己受伤了,疼痛才姗姗来迟,却又源源不断。
“但是我们要去哪里呢?”根据系统的剧本,真人的设定是咒灵,那也就是说你很可能还在原来的世界,这就有麻烦了,你现在很矛盾,既想要摆脱真人,又担心被其他熟人发现。
不过你也无法确定现在是什么年份,说不定是在你遇见禅院直哉之前呢?
真人没有回答,而是蹲下来,伸手抓住你的脚踝,冰凉的指尖划过你的伤口,“这样子就会受伤吗?阿蝉好脆弱哦。”
“你松开。”你晃动小腿试图让他松开手,但是他却装作没有听见,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站起身,“那就去他的度假小屋吧。”
“谁?”
“就是刚才那个啊,这么说来还得要谢谢他呢,不过他现在也应该听不见了吧,好可惜,早知道就把他做成改造人了。”真人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单手圈住你的腰。
被抱起来了,但你捉摸不透他的性格,又害怕他会心血来潮把你丢下,又讨厌他过低的体温,权衡之下你只能保持一个很僵硬又别扭的姿势。
“你在害怕吗?”
废话,你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啊,因为吹冷风吹得太久,你的脑袋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你已经能预感到自己即将发烧,不光是身体虚弱,你的心理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本来都还想着终于能够离开了,但是下一秒得要进行新的剧本。
原来觉得没什么的,只是想着想着,你的眼圈就开始泛红,一想到会在咒灵面前掉眼泪,你就抬手飞快地把还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擦去。
然而你的动作还是被他察觉,他全程都表现出一副愉悦的样子,面对你更是充满好奇心,几乎是你的每一个小动作甚至是细微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在哭吗?”
被发现了,因为脑袋实在是痛得厉害,你都没什么精力和他掰扯,有气无力地回答:“是啊。”
而后他便像个孩子似的用空出的那只手在你眼尾轻轻地点了下,他的指腹沾染上些许泪水,你亲眼看见他舔舐指尖的动作,“是很平凡的咸味呢。”
“咒灵也会有味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