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存湛皱眉:“万一种子坏了呢?”
大狐狸没好气:“情种是感应情感而绽放的花灵,又不是凡间的那些普通花草,你真当是种花呢!”
“不会坏!不可能坏!情种一种下去,动情了就会开,没动情就不会开,爱意退散了花朵就会枯败然后结出新的情种,就是这么简单!”
离开有苏,再度御剑飞行。
换了人的身体坐飞剑和用玩偶的身体坐飞剑,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陈邻觉得用人的身体坐飞剑比玩偶坐飞剑可怕多了!
飞剑一飞起来,她立刻死死抱住前面的徐存湛,闭上眼睛装死。
有徐存湛在前面挡着,但陈邻还是能感觉到风呼呼的从她脸颊两侧吹过去,吹得她头发和衣袖都一直动。
她紧紧闭着眼睛,不太敢睁开。
陈邻倒是不怕高,但是只要一睁眼看见自己飘在云层上面,所有的支撑点就是一把木剑,她觉得这都能不害怕的那才是真神仙——比如徐存湛。
他不仅不怕,还有余力疑惑的问陈邻:“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是怕成这样?”
陈邻:“……这和是不是第一次没关系啊!这种东西在来十次我还是会害怕的!”
徐存湛不能理解:“到底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会摔下去。”
陈邻皱巴着脸,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你不会懂得,这就跟我知道过山车不会掉下去,但我坐过山车还是会害怕一样。”
又听见了含义不明的名词。
徐存湛挑眉,问:“过山车是何物?”
陈邻解释:“就是那种——我想想怎么和你解释……马车!马车你知道吧?你想想,如果大山的外轮廓是一条具体存在的线,过山车就是指在这条线上起伏飞奔的马车……”
“这样?”
徐存湛单手掐诀上下一晃,脚下踩着的飞剑猛然下沉一个九十度俯冲,转头又向上急速升高。
这一下来得突然,陈邻话都没有说完,心脏险些从嘴巴里跳出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死死抱住徐存湛的腰,原本只是礼貌合拢的手指这次直接隔着层衣服掐进了徐存湛腰肉上。
徐存湛掐手决的动作一僵,低头看掐在自己腰间的手:少女葱白细长的十指陷进衣裳布料里,指甲盖上润泽的绿与明黄都格外显眼。
痛倒是不痛,但是感觉怪怪的。
他手腕一转,掌心下压,飞剑平稳的直线前进:“陈姑娘,你掐着我腰了。”
身后没有回答,徐存湛回头,只见陈邻还像鸵鸟一样把脑袋死死埋在他后背,肩膀怂起,后脊僵硬得像块石头。
徐存湛眨了眨眼:“陈姑娘?”
陈邻声音哆哆嗦嗦:“你,你别和我,说话,我要,我要自己,我自己,冷静一下,嗯,冷静,冷静……”
她说话含糊又逻辑颠倒,徐存湛站着的角度看不见陈邻的脸,但能从陈邻语气间听出她确实吓坏了。
徐存湛本以为自己应该会觉得好玩,有意思。
就像他之前总是逗弄陈邻那样,明知道她胆子小,却还骗她‘死得干净,不怎么吓人’之类的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徐存湛一点也不觉得陈邻惊慌失措,颠三倒四的声音好玩。他把头转回去,垂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用灵力撑起屏障,把周围恼人的风都隔开。
他想,没有风一直吹的话,陈邻应该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吧?
飞剑一路向西南方而去,在天色渐黑时,远处有流光闪至;徐存湛认出那流光是暮白山内部传讯法术,而去指向明显是传给自己的。
谁会这个点给自己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