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忽然间,梦里的自己却又似与现实的自己割裂作两半。
“三郎”。
她记忆深处那个缠绵病榻、不良于行的少年,逐渐模糊了容貌,如蒙上一层稀薄的雾气。
待到那雾气消散,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双沉凝而审度的眼。
右眼眉尾那道蜿蜒至眼角的刀疤,令他原本俊秀的五官多出几丝杀伐之气。
他说,谢沉沉,你果然忘了我。
“我是卫三郎。”
事后想想,魏骁说出这句话时,她的表情定然疑惑无措,写满不可置信。
也因此,他才接着往下说——用一种耐心得让一旁的魏治瞠目结舌的语气。
他说,她曾救他一命。
后来,她的父亲又在杀戮的屠刀之下舍命救了他,让他侥幸脱身。
只是碍于身份,他多年没能去寻她报恩,如今,他会尽己所能护佑于她——
不可否认。
那一刻,谢沉沉逃出宫去的心的确蠢蠢欲动。
是以,借着魏骁邀她“过府一叙”的借口,她脚底抹油,几乎想也没想,说走就走。
可或许是天意注定。
当夜,她用过晚膳,提出想在府中花园走走,魏骁欣然应允。
她却迷了路,不巧听到魏治与魏骁在书房中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