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晚期……医生并不建议手术，他们说，骨癌的疼痛太过剧烈，一般人难以忍受。

乔安安，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想，你一个这么怕疼的人，会忍受这种病忍受了将近十年。”

余笙似乎很难以开口，她沉默很久很久，沉默到乔安安都快要睡去了，她才说：

“医生说，或许你……就这么直接走去，也是一种解脱，这种病所带来的疼痛，太难熬了，你的每一天，都只会在对死亡的恐惧和极端的疼痛中度过。”

乔安安特别想和平时那样，笑嘻嘻地做起来，用力拍拍余笙的头，故作不耐烦地说：“怎么说话呢你，你乔姐是那么怕死的人吗？”

但现在，乔安安不能死，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她好不容易等到，好不容易解开心中的锁链，她在这漫长而痛苦的等待里好不容易出现能让自己支撑下去的念头。

她不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可以像当年那样，再一次丢下肖潇不管。

乔安安内心烦闷极了，这是给自己打了多少麻药啊，现在她怎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费尽力气向余笙眨眨眼，告诉余笙自己其实压根就没事。

不愧是自己的好姐妹，余笙似乎已经看懂了乔安安的眼神，她握着乔安安的左手，撑出一个笑意：

“放心吧，等再过半个小时左右，你说不定就可以说话了，这些插管也会拔掉。

肖潇那边，我尽可能地瞒住了，但是乔安安，你听我的，这件事情你不能瞒住他，这对他而言，只会是一种无止境的痛苦与绝望，等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比你所经历的病痛还要痛苦。”

乔安安她又闭上了眼睛，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她的眼角滑过眼泪，她的情绪不能太激动，如果再次病发，自己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她不敢告诉肖潇真相，是因为她怕，她怕肖潇痛苦的神情，她害怕肖潇与别人一样对自己的病只有一种可悲的怜悯。

余笙说的话就像是一盆冰水，从她头上浇到全身，冰冷刺骨的寒意让她彻底清醒。

如果自己不告诉肖潇的话，这小子很有可能会有那么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