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凝一边抄着书稿，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元致，元致正心无旁骛地捧着一本书，他儒雅而专注的神情，让慕容芷凝产生了疑惑：这真的是刚才那个既偏执、又狂躁的男人吗？

慕容芷凝轻声问道：“元先生，请你明天在对付韩旼时，一定要确保我母后的安全，好吗？凝儿保证，无论是慕容家，还是韩家，都不会和元先生争夺商夏的江山，请元先生转告元老先生，不必对我慕容家心存顾忌！”

元致的目光，从书本上落到慕容芷凝脸上：“你只要嫁入元家，元家自然会对慕容家放弃防备之心！”

慕容芷凝试探道：“元先生，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有其他的相处方式！凝儿的命太过轻贱，根本压不住高贵的身份。不如，就让凝儿留在您身边，做个宫婢吧！”

元致不悦道：“慕容芷凝，我就知道，你看不得好脸色！别得寸进尺的，你的身份，由我来决定！”

慕容芷凝娇俏地撅着上唇：“凝儿也是替元先生着想！凝儿又任性、又不懂事、还满身的坏毛病，指不定哪天，就把元老先生给气病倒了！”

元致将书一扔，走到案桌前：“慕容芷凝，你的借口幼不幼稚？要不，我现在就调教调教你？”他一把夺过慕容芷凝的书稿，凑近灯光，仔细察看起来。

元致的目光，一会儿落在书稿上，一会儿又落在慕容芷凝脸上：“不得不说，我还真佩服你的记忆力，虽然我不敢确认，这些内容一定是按照《秦大帝秘要》照抄的，但这看上去，完全符合逻辑，甚至看不出丝毫的瑕疵！慕容芷凝，你真是个天才，难怪叱云跃轩会对你产生顾忌，连我都觉得，你十分危险！?”

慕容芷凝用手托着腮，用纯净的目光注视着元致：“凝儿竟听不出，元先生是在夸赞凝儿呢？还是在贬损凝儿？一个女子聪明与否，不应该成为她遭到别人顾忌的原因，只要她有一颗真诚的心，就不应该受到质疑！你们男人喜欢没有思想的女人，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元致嘲讽道：“你认为你真诚吗？一个既有城府、又缺乏真诚的女子，只会让男人望而生畏！谁说聪明的女子不容易被控制？你不正好是个例子吗？”

慕容芷凝巧笑嫣然：“凝儿不和元先生争论，在一个强势且有固执的男人面前，凝儿永远不可能是对的！凝儿现在身在元先生的屋檐下，说话自然要欠缺些底气！咱们不如求同存异，以元先生的观点为主！”

面对慕容芷凝的妥协，元致心情大好：“虽然你极不情愿地选择了妥协，但至少让我看到了诚意！这部书稿，就权当是韩旼的催命符了！快去睡吧，明天，将是决定成败的一天！不，明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慕容芷凝走到地铺前，伸了个懒腰，钻进被子里侧身躺下。

元致随即也挤进了被窝里，慕容芷凝害怕地朝里面挪了挪。

元致看着慕容芷凝清冷的背影，戏谑道：“我有这么可怕吗？慕容芷凝，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你必须直面你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