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他很熟悉了?”
林昊脸上笑容没变,努嘴道:“此人被举为孝廉后,似乎是去巨鹿的曲周担任县长,真是巧得很,我就是在那认识他的。”
张虬这时十分配合的露出了几分意外神色:“哦?将军也与他相识?”
林昊点头:“何止是相识,简直一见如故,他可是和我说过不少事,例如他家院子里那颗大枣树,每年结出的果子水嫩甘甜。诶,对了,他既然是受县令举荐,想来大人你也对他很是熟悉,应该是见过那颗枣树的吧。”
随着林昊话音落地,张虬眼底有一抹不自然瞬息闪过:“将军所言极是,那颗枣树我自然是见过的。”
几句与案情无关的对话传开,在场众人没一个听明白究竟说的什么意思。
然而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林昊这会突然提高的声音,翻脸道:“大胆张虬,你分明与那柳胥不熟,却还敢举荐给郡府,他家院子里只有一棵他老母亲种下的桑树,哪来什么枣树?”
这么一出变故,别说曹操等人愣了又愣,张虬的脸色也终于不似之前那么平静,但林昊所说依旧和屠村案情无关,所以他依旧打算强辩:“是我记错了,他们家院子里只有桑树,两年前的事了,我如何能记得那么清楚。”
“呵是吗?”
林昊这时突然又降低了音调,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可我现在要说的是,柳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桑树、枣树,而且他及冠没多久便与父亲分了家。若是寻常百姓也就罢了,可父母健在却不赡养,甚至分家后一年到头都不回去看望的人,你也将他推荐为孝廉?他送你重金,你成全他我能理解,但你这种办事不密的行径,却是让我十分不齿。”
随着林昊话音落地,周围众人才明白他要说什么。
原来这县令身上不止有屠村案不明不白,还敢将不孝子举荐为孝廉。
这种事没曝光也就罢了,一旦曝光朝廷是要严惩的。
张虬这时才知道自己着了林昊的道,顿时气急:“你,你满口胡言。”
“我胡言?那好,我再和你说一件事。”
林昊此刻也不用伪装了,冷笑望着气急败坏的中年县令:“自从那柳胥执意分家,他家老爷子就被气出了病,最后于一年前病逝。父亲去世柳胥只得回乡守灵,你猜他守了多久?别说什么三年,便是如今官场之上大家约定成俗的百日,他都等不及,只呆了两个月,就托前任渤海郡守,买下东光县丞之职。”
张虬此刻已经明显察觉到这事再问下去会有别的危险,但他这会只能强撑:“那又如何,此人即便不孝,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