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点贪欢

重度痴迷 多梨 2365 字 7个月前

喝多了的程非追出来,叫了声“二哥”,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狐狸眼眯起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捎我一程呗。”

说这话,他已经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颇没有形象地钻进去。不等祁北杨回答,笑嘻嘻:“怎么,刚刚叫来的那几个没有能入你眼的?”

祁北杨闭着眼睛,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沉沉:“和老三说一声,以后别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败胃口。”

程非懒懒散散:“还不是他和小五闹别扭,作的。”

“我还听说你给一小姑娘送了三天花——”

“送错人了。”

不想多提这个乌龙,空调的冷气吹出来,吹散了祁北杨心头的燥热。

他注视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忽而开口:“程四,我以前有没有和你提过余欢这个名字?”

打火机从程非手中滑落,坠在柔软的毛毯上,声音细微,几不可察。

他没有回头,只睁开了眼睛,声音依旧听不出异样来,同往常一样打趣:“没啊,怎么了,二哥?这刚刚和锦桑分手,就要开第二春了?”

祁北杨说:“我瞧着这姑娘挺有趣。”

程非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二哥,这两天老三和小五闹别扭,你抽空去哄哄呗。”

祁北杨言简意赅:“关我屁事。”

他前不久出车祸,伤到了头部,别的倒还好,只是在醒来后,记忆出现了断层。

近一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祁北杨都毫无印象。

医生说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或许在某些刺激下能够记起;但对祁北杨而言,这记忆要不要的,其实也无所谓。

反正又不影响他如今的正常生活。

从下了车,程非就跟在祁北杨身旁,喋喋不休地发问,问祁北杨怎么看上人家姑娘了,什么时候看上的,进行到哪一步了。

祁北杨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回去,要么安静。

程非自觉选择后者。

其实不用程非说,祁北杨也感觉自己有些着魔。

昏了头一样,竟然派人监视一个小姑娘。

这简直不像是他。

祁北杨问起过自己与赵锦桑的相处过程,周围人的回答大体一致——他无意中看到人家姑娘跳舞,就此念念不忘,开展追求。

就像他现在看到余欢一样。

祁北杨从未来过南影大的长锦校区,但此时,祁北杨却发现自己对这个校区的构造了如指掌。不用看地图,他下意识地就知道了舞蹈房所在教学楼的位置。

祁北杨猜测,或许是失去的那段记忆里留下来的潜意识,仍停留在他的大脑皮层中。

毕竟,他之前的女友赵锦桑,就在长锦校区上课。

之前他应该没少来过这里。

103的舞蹈房并没有关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余欢一个人。

祁北杨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她。

少女的头发盘起来,穿着一套白色的练习服,背对着他,纤细的胳膊展开,如同蝴蝶的翅膀;她的足尖立在木质地板上,轻盈而安静地跳跃。

沾染上夕阳的光芒,地板也因此变得温暖起来;梧桐叶的影子落下来,娇伶伶的一只脚立在上面,如同站在湖面上。

祁北杨不懂芭蕾,哪怕此时没有伴乐,却也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孤寂。

余欢全然不知自己正被人窥伺。

她下了课就到了舞蹈房来练习芭蕾。

林山芭蕾舞团每年都会来这里挑选学生,一般都是大三或者大四的学姐参加,但今年她想要去试一试。

她租住的房子狭小,根本没有可供练习的空间。这个舞蹈房属于她们班级,大家平时没事经常来这里练习。

只是今天她身体明显不适,只是跳了两遍,就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余欢身体一直不好,加上此时生着病;哪怕知道时间所剩不多,也不得不结束了今日的练习。

再跳下去,她只怕会晕过去。

待最后一个动作结束,余欢的脚重新落在地上。

借着镜子的反光,她瞧见了门口的人影。

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容疏朗,在余欢眼中,却与恶魔无疑。

瞳孔骤然紧缩。

余欢万万没有想到,祁北杨会来这里。

错开视线,还有程非,他的好兄弟。

当初离开的时候,一直笑嘻嘻的程非面色阴冷地拦下她的车,在余欢以为要被他带去见祁北杨的时候,他却浑身雨水地走过来,递给她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