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都怕饱了。
祁北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你喜欢喝南瓜粥还是荷叶粥?”
余欢硬邦邦地回答:“都不喜欢。”
祁北杨笑了:“那正好,成功避开你雷区,我买了红豆粥。”
“……”
余欢不想同他说话了,但祁北杨已经端着碗走了过来。
他依旧穿着下午的那件衬衫,袖边的纽扣解开,微微往上拉了拉,露出来一小截手腕,肌肉健壮。
祁北杨瞧了瞧她的右手,微笑着开口:“余欢同学现在吃东西不方便吧?我喂你。”
不等余欢拒绝,他的勺子已经递到了唇边。
余欢知道自己与他力量的差距。
就像是蚂蚁对大象。
她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拒绝的话,祁北杨一定会掰开她的嘴强喂进去。
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有做过。
那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又蔓延开来,余欢张开嘴,挨着勺子的边缘,将那一口粥吞了下去。
在她吞咽的同时,余欢清楚地看到,祁北杨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那绝不是因为饥饿。
祁北杨眼中的没有丝毫遮掩,那么赤、裸裸。
心中警铃大作,待第二勺粥送到唇边的时候,余欢只摇头:“不好喝,我不喝了。”
哪怕是此时被强灌,她也绝不会再喝下去。
祁北杨倒不勉强,笑了:“倒是挺娇气。”
他将粥放在旁侧,又要去拿其他的东西过来;见状,余欢急忙制止住了他:“不用了,我不饿,只想睡觉……你可以出去吗?”
和祁北杨相处半年,余欢知道祁北杨最受不了也是最爱的,就是她的示弱。
每次她一示弱,祁北杨基本上什么都答应她。
一如此时,她故意放缓了语气,轻声细语地请求。
她知道,祁北杨一定会依的。
余欢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她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人给哄走。
她对祁北杨的人品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再继续相处下去,天晓得会发生什么失控的事情。
祁北杨果真也如她所想一般,笑了。
他的一双眼睛长的好,睫毛浓密,眉骨高,眼窝深,原本瞧人的时候就自带了深情,尤其是现在,笑起来,更是不得了。
祁北杨声音低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让我猜猜,你在怕什么?”
余欢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示弱非但没有使他心软,反而激起了男人的欲、望。
手指移到她的脖颈,但并没有触碰,只虚虚地停在空中。
细嫩嫩,早就想品尝一口,想要知道这小姑娘是否和她瞧起来一样软里带着筋骨。
祁北杨说:“你怕我吃了你?”
余欢沉默,紧咬了牙关。
要是……要是祁北杨再继续下去的话,她就扯了针头,狠狠地往他重点部位扎过去。
余欢慢慢移动着完好的那只手。
祁北杨的手指继续下移,却是拉起了被子,给她往上盖了盖,语气恢复了正常:“开个玩笑,别在意。以后,别拿那样的目光看男人,知道吗?”
小姑娘绝对不知道,越是无辜干净,越是能引起男人心中的毁灭欲。
忍不住想要沾染,弄脏她。
余欢想要扯针的手一顿。
看着她错愕的表情,祁北杨表情严肃:“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我一样正人君子。”
“……”
余欢回忆起过往这人做过的种种事情,沉默了。
正人君子?
您和这个词之间差了十万八千个衣冠禽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