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点贪欢(大修)

重度痴迷 多梨 2516 字 7个月前

她现在不讨厌他吗?

方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宛若暴风雨过后,彩虹初临。

祁北杨看着她干净的双眼,低低笑了。

“好,”他轻声说,“我答应你。”

只要你别讨厌我。

程非叫苦不迭。

他突然接了祁北杨的电话,语气平静地叫他过来孟家接人,隐约听见孟老太爷痛骂“小畜生崽子”,听得程非心惊肉跳,想自己二哥这该不会是犯了什么疯病,和孟老太爷起了争执吧?

好好的元宵节,程非连碗元宵都没能吃上,火急火燎地开车过来,瞧见了被打的破了嘴角的祁北杨。

程非险些崩溃了:“老爷子下手真狠啊,连你这张脸都不放过?”

对着这么一张天怒人怨的帅脸,究竟是多么狠心才能下的去手啊!

很快他就发现老爷子手是真狠了——

打脸算什么?祁北杨的胳膊险些被敲断,去医院检查等结果的时候,他只歪歪地靠着,只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非皱着眉:“二哥,你这是怎么着得罪老爷子了?”

程非对孟老太爷了解不深,也见过几面,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只听闻孟老爷子年轻时候是个狠角色,赤手空拳打拼下来一段家业,应当不是个简单角色。今日一瞧,果真不简单——

能把祁北杨打成这么个熊样的,孟老太爷算的上是头一人。

祁北杨笑了笑:“我同桑桑说话,被他撞见了。”

“只是说话?”

“抱了一下。”

瞧着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程非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打死不亏啊!

他来回踱着步子,烦躁的想要以头撞墙,一回头却看到祁北杨在笑,笑的那个甜呦,简直是满面春风桃花开。

程非大惊:“二哥,你疯啦?”

这几个人还能不清楚祁北杨同余欢如今的相处情况?哪怕没有亲眼所见,程非拿脚想都能想的出当时的情况——必定是祁北杨强行拥抱人家小姑娘,桑桑抵死不从,一来二去,才叫孟老太爷瞧见。

都这么糟糕的情况了,怎么二哥还能笑的出来?

该不会是被孟老太爷给打傻了吧?

程非惶恐不安。

祁北杨想起今晚上余欢同他说的话,一时没忍住,又笑了起来。笑了两声,摇摇头,看到程非一脸见鬼的表情,这才收敛了些,眉眼间依旧是藏不住的喜色:“桑桑说她不讨厌我。”

程非要被这个恋爱中的男人给气死了。

被打成这个模样了,还能笑的出来,真是……

爱情的力量可真tm伟大啊,大灰狼都能改吃素不吃羊了。

检查报告很快出来了,祁北杨皮肉伤的厉害,筋骨倒是没什么事,依旧好端端的。

祁北杨的胳膊疼的开不了车,程非小心翼翼地开车把他往回送,今夜元宵节,处处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车内寂寂无声,祁北杨的颧骨上尚有伤痕,近乎颓靡的气质,令程非想起开到荼靡的蔷薇花。

“二哥,”程非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同他讲,“你以后好好地对余欢吧,也别总是找人盯着人家……该放手就放手。”

祁北杨倚在副驾驶座上,车窗摇下半截,他点了一根烟,重重抽了一口。

烟雾凝结,又徐徐散开,他说:“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才会后悔。”

程非再也劝说不动。

祁北杨出车祸前同他见过一次面,是在他离开霞照市的前夕。

祁北杨那天喝多了酒,都说酒后吐真言,也或许是平时压抑的实在太厉害,那晚祁北杨同他说了很多很多。

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我后悔了。”

祁北杨后悔当初拿慈济院的迁址做要挟,逼迫余欢同他继续在一起。

他神色寂寥,手中的酒杯盛满了酒,却不往唇边送:“之前,哪怕关系再僵,桑桑虽然和我生气,但我还能感觉到她喜欢我,舍不得我,偶尔也能对我笑笑……但重新回来之后,她已经不会对我那样笑了。”

“现在我常常想,要不要放开桑桑;如果不是我死缠烂打,或许她现在依旧开开心心地跳着舞,干干净净无忧无虑,多好啊。”

“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叫她这样怕我,讨厌我……”

自打祁北杨车祸之后,程非也时常怀疑,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祁北杨酒后一番真言感动了上天,才叫他有了重新和余欢开始的契机。

只可惜——

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二哥,您现在真是疯魔了,”程非忍无可忍,那晚祁北杨醉酒后的颓唐在他脑海中盘桓,他的手握着方向盘,恨其不争地问祁北杨,“你想想看呢,即使你用了些手段,叫余欢天天陪着你,但她一点儿也不开心,甚至抑郁到有了轻生的念头,这样你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