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经历那一场撕心裂肺，穆芣苡才知道，亲眼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眼前消失，确会不顾一切心如死灰。

她不爱阿锦吗？不是。她知道没有她阿锦也会有人照看，虽然没有父母的陪伴会过得很苦，但至少性命无忧，是以她当时才会那么决然。

也好在她当时决绝的选择和楚枭同归于尽，否则又如何能有今日？尽管每每想起她仍无法消除对阿锦的愧疚。

所以她不相信同为母亲的连晨不记挂自己的孩子。

“神尊？神尊？”

钱珠珠的喊声将穆芣苡飘远的思绪拉回，“怎么？”

“飞机再有十分钟就起飞，接下来有将近五小时都得待在飞机上，到时怕是别人无法联系上你，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人要联系的，趁现在飞机还没起飞赶紧打个电话。”

穆芣苡淡淡一笑，“不用，谢谢提醒。”

父母那里她留过胡澜的电话，若是联系不上她他们自会打给胡澜，她并不担心，至于其他人，若想找她而找不到，随便动用些手段一查便能知她的航班。

至于楚逸，她适才便已给他发过信息，道是她已在去华清市的路上，忙完便会联系他。

这么多人里，她唯一担心找不到她会乱了方寸的，也唯有他而已。

她的客气疏离让钱珠珠有些不自然，说来她跟在她身边也快有半个月，她却还是这般见外。

之前见穆芣苡这般表现钱珠珠还以为是她做得不好得不到她的喜欢，后来有一次将心中的顾虑告诉朱菲菲，朱菲菲告知她穆芣苡原就是这般脾性，让她不必想太多，她这才放心些。

“那神尊可要喝点什么？我让空服去拿。”

“不用，你不必管我，想喝什么点自己的就行。”

“好吧。”钱珠珠唤来空服，要了一杯红酒，喝了两口见穆芣苡又看向窗外，疑惑问：“神尊是有心事？”

穆回头对她淡笑着摇头，心事自是有的，只是她素没有与人诉说的习惯。

“你可直接唤我的名字。”这个神尊的称呼若叫旁人听见，估计又是好一番议论。

钱珠珠忙摇头，认真道：“不不不，神尊你不知道，你后援会的所有粉丝都是这么称呼你的，我作为你的忠粉可不能带头坏了规矩。”

穆芣苡便也随她了，恰是在她淡笑着抬头的瞬间，一人白衣长裙走进头等舱，她身后跟着四个黑色劲装女人。

好在穆芣苡此时着的是一条淡蓝色长裙，若是寻常时候着的白色，怕是要撞衫。

沐灵霜，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遇到。

穆芣苡看过去时，沐灵霜也注意到了她，眉头快速一皱便恢复她素来的淡雅。

这个人她记得，在盛世皇朝大厅。记得那晚她是与柳竟和关安宁一起，柳竟说她是唐人旗下的艺人。

不知为何，沐灵霜从未对一个同性如此排斥，除她身上与自己相似的气质，还有她无形中给自己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总觉得她的人生会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变得天翻地覆。

见沐灵霜站在原处，她身后一个女人忙上前询问：“少主，怎么了？”便见沐灵霜盯着某一个方向，顺着看过去，黑衣女人整个惊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