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每每她前来探望她们母子,在场都会有一些旁的人,因而这次逮到机会的她总算是过了把瘾,好好地抱一抱自己的小外孙。
凌天太久没抱过这么小的小娃娃了,真是舍不得放开,仔细想想,自己这辈子怀抱这么大的婴儿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这一刻,她又一次禁不住想起了自己遗失多年的儿子,算算看,他如今也有二十三岁了,说不定已经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他究竟在哪?过得还好么?
一想到这,凌天不由自主地出了神,徒儿和女儿聊着什么,她好像都没太听清。
机灵的凌鸾很快便瞧出了师父神情中的怅然,只是不知对方为何会突然成了这般。
于是凌鸾有意提话转移师父的愁绪说:“师父,近日来戏班子可还好?穆叔叔、竟成他们都怎么样了?”
凌天回神后,笑着应答说:“最近还算不错,听戏的人也很多,戏班的演出排的满满的,对了,你瞧我这记性,热心的戏迷们还写了信给你俩,我没拆开,也忘记带来了,估计多半是询问你们二人何时才能再登台献艺的...”
坐在床边的凌罗听了这话眼神中不自觉地划过一丝失落,接着,她勉强挤了挤笑容回应着:“哎!现在回想起来,当年虽苦虽累,可是在戏台上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有种极大的满足感,比起现在整日困在家里,憋闷至极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这话说的正和凌鸾心意,她忙心领神会地点头应和道:“可不是,当年我还嫌走台步、练板腔又苦又累呢,可现在的自己在这卢府中倒是轻松自在,整日什么事都没有。”
而至于自己吸鸦片一事,凌鸾则没敢提。
接着,凌鸾又有些幽怨地说道:“可富贵安逸又有什么好,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都...”
这个“都”什么,凌鸾还未想出来,可心有灵犀的凌罗却一点即透,接了话道:“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都已经不存在了,不知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