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笑起来,笑得有些恶作剧:“圣子不罚我。”
众人:“……”
日,还有没有人管了?
当昏君的女人这么爽吗?
管不了谢冰,有人怒视太虚派席位:“谢冰这等猖狂,你们太虚派竟然任由她作为?”
坐在席首的殷倦之对这场闹剧视而不见,他的指尖摩挲着酒盏边缘,懒懒抬头:
“这位道友,你大概是瞎的,谢冰根本没坐在我太虚派的席位。她不认为是我太虚派中人,我又有何立场约束已然成婚的师妹?”
他话语带刺,似笑非笑。
眸光,落在素淡青裙之上,与谢冰对视。
谢冰的小脸很是苍白,眼底黑眼圈浓郁,她平静的移开目光,不去看殷倦之。
殷倦之不以为意。
这次,他淡淡倚靠在案几上,手掌握拳撑在下巴上,竟然是打算看好戏。
谢冰心底抽疼,殷倦之明里是不闻不问,刚才的话语里却在刺她,说她已然与九霄成婚。
她面上不动声色,抬眼看向殿内诸人。
小黄书发招无数,已然封了邻近的那些嘴,那些人又想要杀谢冰,又顾忌着圣庙书院的规则,一时间俱都怒目而视,看上去狰狞无比。
谢冰不闪不避的看向那些人,大殿内,她的声音恍若寒刀,掷地有声:
“你们不说话,正好,由我来说。”
“当初我成魔脑失,诸事难以辩驳,脏水任由泼在我身上,尔等身为正道中人,却仅仅凭借入魔便判定我无恶不作,诸事难解,定了无可辩驳的死罪。”
……众人惊恐的看着谢冰,难道不是吗?
“这笔账,说是糊涂账,可是我不认。”
微曳的日光落在她的额发上,给她的眉眼打上浅淡的阴影。
“饶是过去十九年,我也依旧要说,顾莫念不配为师,他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正道之首,而是成魔败类。”
谢冰眼角眉梢,全都是讥讽,“我当年说的话,都是真的,可是你们,有一个人信吗?”
“我说我没有杀幻境道友,我说我被顾莫念收为徒弟是个阴谋,我说我师父要杀我,我说顾莫念已然入魔……”
“不过是因为我是他的徒弟,天地君师,不可动摇,便成了背信弃义的逆徒;不过是我入了魔,与正道中人的规则不符,便无人相信,一下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
“你们将自己代入到顾莫念身上,而非被凌/辱的弱者身上,乌合之众,喊打喊杀。”
她加重语气:“你们都是被蒙蔽的可怜虫。”
…………??
众人俱惊,谢冰疯了?
他们还想与谢冰争辩,可是根本没法说话!
谢冰这书修太过于邪门,他们修为比谢冰高了不知道多少,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破解这禁言诀!
“现在你们不能说话,我不过是将你们说过的话还给你们,便觉着受到侮辱,那你们,可体会到我当时有口难言的苦?”
她微微抬头,俱都是清淡的蔑视。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你们便不觉着痛苦。不伤害到你们的根基,便依旧掩耳盗铃,守着腐朽的规则,佯装正义在你们掌中罢了!”
万籁俱寂。
被禁言的,被震惊的,被震慑的,俱都没有声音。
……
“啪啪啪。”
拍手掌声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
殷倦之笑意吟吟抬眼,桃花眼微眯:
“师妹一向不爱说话,这下兔子咬人咬的气势汹汹,身为师兄,倒真是有些欢喜。”
“师妹当年之事,颇有疑虑,如今重启调查,不仅是圣子与师妹夫妻情深,更是求个正义。”
“我看师妹并未有大脑被吞噬的后遗症,口齿清楚、记忆深刻的很,想必当年之事,很快要有个分说了。”
“师兄我,拭目以待。”
殷倦之满是愉快看向谢冰,那笑容里,染上一丝令人心悸的意味深长。
谢冰心尖一跳。
狗比大师兄话里有话,什么记忆深刻,他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