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时代，杀破狼

“千面人让我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秦宫太医又为我更易容颜。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姜牙儿，我是立誓杀掉你的晏娥！为了杀掉你，我伪装成沦落风尘，进入香雪楼，投靠蔷薇令，为的只是杀掉你！姜乔！”

姜牙儿注视着身前的姜乔，眸子中交织着痛苦、仇恨、怨毒、自嘲、畅快百般情绪。

姜乔对这一切难以置信，只是不住地摇头：“你既然已经成功欺骗了我这么久，你就已经有过无数次杀死我的机会，那你之前为什么又不动手？”

姜牙儿长剑一振，目露杀气，冷冷道：“你杀我双亲，我当然要杀你！没错！我是有过无数次暗杀你的机会，但那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

姜乔缩紧了瞳孔，眼前的空气在沸腾：“所以，你就要杀死蔷薇令总堂那么多人，杀死大长老她们！就是为了彻底激起我的愤怒和仇恨！然后好和你来一场生死决斗么？！”

姜牙儿厉声道：“没错！你是姜乔，你是令主，你是姜姓王族中高高在上的领袖，你对所有人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你随意处置别人的生死，他们于你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我曾经说过，昔日我所承受的痛苦，必将十倍百倍偿还于你——”

怒火在血脉中充盈，姜乔的面颊赤红似火：“蔷薇令是养育你我之地，大长老更对你我有教导之恩！你竟然能下得了手？”

姜牙儿眼睛通红，大声质问：“我爹是田氏侯爵没错！可是他几时谋算过蔷薇令？我娘和我爹生下我，就要被你们以反叛罪处死？我娘也是你的亲人，你当初又是怎么下的手？”

唰唰唰——

天空下起了大雨，同时泼洒在两人身上。

电芒在云中蹿动如蛇，时不时惨白了她们的脸。

姜牙儿寒声道：“多言无济于事，一切尽在剑上——！”

“琤——”

一声清鸣，夜刃剑已拔在姜乔手中。

她微微抿紧了嘴唇，目光和剑光一样冰冷：“一切尽在剑上——！”

姜牙儿一声怒叱振剑而起，一道剑光破空而出，漫天雨水舞动如杨花。

霜雪光芒中蕴含着磅礴杀气，将姜乔笼罩。

风雨之中，姜乔倒提长剑，面对这悲愤一剑，心底一丝刺痛，微微闭上了双眼…我们真的非要这样不可了么？

那一剑奇快无比，沿着直线刺碎了数十颗雨珠，一朵朵水花傲然盛放！

剑尖一缕寒芒飞至姜乔咽喉一寸之外，姜乔才上身飘动，猛地向后倒退！

姜牙儿挺剑追，姜乔退。

一个进攻，一个躲避。

“你出剑啊——快出剑啊——！”

姜牙儿歇斯底里地吼道。

大雨落幽院，横眉剑气狂。

这一瞬之间，姜乔脸色铁青，她心中掠过的是什么？

她任由三千青丝恣肆飞扬而起，在苍穹之下，被凄凉的雨丝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