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047 酸粉软糖酸倒牙

047

什么尺度呢?在这里拍男男?

江鹤心底疯狂猜测。

勾肩还是搭背,接吻还是上床?

那刚刚练什么呢?接吻还是上床?

要离得多近才能拍出爱情?爱情是拍出来的吗?多少得有爱才能拍出来吧。

所以爱上了?

谭宗平属于直肠子,问啥答啥,几乎不过脑子:“尺度?没脱啊,谈什么尺度。”

路澄瞪他一眼。

不会说话别说话!怎么说话呢!

江鹤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好回答,回答得真好啊!

如果他是一只烧水壶的话,现在脑壳顶上应该已经冒蒸汽了。

但他不是一只烧水壶,蒸不了汽。

江鹤只是微笑着说:“好呀好呀,不脱好呀,不脱好呀。”

路澄:……怎么回事!怎么给我们家孩子气得口不择言了!

路澄莫名有些心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但江鹤处处都透着不对劲的样子,路澄难免轻手轻脚地减小动作幅度。

具体表现为他不去和江鹤对上眼神,也不看江鹤,努力看地面,似乎想把地面看出花来。

他了解到的江鹤,温和礼貌,低调谦逊,善良友好,工作能力还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但总有一点占有欲作祟,显得他有些公主病。

对于这点公主病,路澄觉得,耶?还蛮可爱的。

所以江鹤之前掉小珍珠,或者是神奇弹跳兔的时候,路澄都觉得好玩有趣。

因为一点占有欲,而对着朋友不开心的样子,不仅不会让路澄觉得不耐烦,反而会让路澄觉得有点可爱。

好吧不仅是有点可爱,是超可爱的。

可现在,江鹤发出嘻嘻的声音,并问尺度到哪里,多理智啊,一点不像是之前,因为一个称呼就跑进来质问的样子。

一点没有要蹦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所以路澄才会觉得:……嘶。

好像不对头。很不对头。

江鹤那叫一个风度翩翩,像一个礼貌的成年人。

还和谭宗平进行了充分的social,对谭宗平的演技进行了全方位的夸赞。

“是啊之前的那部演得真的很好,我朋友都特别喜欢看。”

“是吗可以要签名照吗?那太好了我拿回去是一定要珍藏的呀!”

“什么?您要去和别的演员过戏了吗?那有机会咱们再聊。”

等谭宗平走后,江鹤甚至望着谭宗平的背影看了会儿。

然后,在慢悠悠地回头,盯着路澄。

哎呀这个眼神,就落在了路澄脸上。除了路澄的脸上,别的地方是哪里都不看。

就死死盯着,还一个劲儿又快又短又急促地呼吸。

鼓气速度像只河豚。

路澄望望天,又望望地。

从穿书前做社畜,竞争对手来偷公章的时候,到现在穿进书里面对发疯比格和发情泰迪的时候,路澄从来没有这么心焦过。

有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了。

江鹤见路澄一直不说话,气得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路澄的肩膀。

但路澄一点都不疼。

路澄肌肉崩得很紧,江鹤一戳,戳到的不是软乎乎,而是硬邦邦。

和路澄这个人一样,看着外表软乎乎狗狗眼,实则内里硬邦邦的。

他是有一些外热内冷在身上的。

江鹤摸清楚了这点之后,在自卑中更有一点执拗了。

“为什么瞒着我?”江鹤问。

问得好。路澄自己在心里也想。

问得真好。要是他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瞒着江鹤就好了,关键是自己也搞不清楚。

拍个正剧有什么不能告知合伙人的?

正剧里面有一点暧昧因素,又怎么不能告知合伙人了?

那是合伙人,又不是他妈妈。

哪怕是他妈妈,路澄也会对着他妈妈撒欢:“哈哈哈哈哈妈你知道吗我在演gay诶!给三十多万还提高投资分比,赚到了赚到了!”

……所以江鹤为什么不行?

就因为他是朋友?是主动选择的朋友?

江鹤见路澄不吱声,特别生气。

简直暴躁到可以去给自行车打气。

但他忍着,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暴躁,也忽略那股心头被压着重石一般的委屈感。

他等路澄的解释,想听听路澄会怎么说。

见路澄迟迟不说话,实在没忍住,把心底鼓成氢气球的大暴躁,撕开一点小口子。

他抬起脚尖,轻轻踢了路澄的小腿一下。

路澄:“……怎么戳我又踢我,但劲儿这么小。”

江鹤瞪他:“惩罚你。”

路澄心想,这是哪门子的惩罚?

江鹤是太好的性格了。

甚至看到路澄穿着的是戏服,是道袍,怕这身以白色为主的道袍被踢脏,江鹤甚至闹脾气的时候,都是用小白鞋的鞋尖去踢路澄的小腿。

啊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啊!

路澄没有被踢伤,也没有被惩罚到,但他被这么好的江鹤搞到认输啦。

路澄只好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好吧好吧,我说,我说。”

他辩解:“只是有一点欲语还休的暧昧感,剧本可以给你看的!小桑姐和贝珂都看了,都说没问题,我才来的。”

江鹤好像更生气了:“哦!是吗!桑德霓也知道,贝珂也知道,就我不知道?”

路澄努力表示真诚:“呃……桑德霓是经纪人,贝珂是运营,她俩当然知道啊,她俩比我都先知道的!”

江鹤一梗脖子。

他想说我不管我不管凭什么啊居然演男男爱情戏有孟竟轩和季淮还不够演男男爱情戏的吗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1吗路澄!

但他没说。

他把这些话咽下去,又装成小白花的样子。

江鹤在路澄面前,已经习惯伪装了。

他把要发脾气的话,改成可怜巴巴的控诉:“那为什么差一个我呢?为什么呀。”

路澄沉默了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

他抬起手,摸摸江鹤的脑壳。

江鹤用那种很倔强的眼神看他,路澄心软软的,叹口气:“对不起,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仔细想想,当时可能是觉得你的占有欲很可爱,我不想你伤心。”

路澄迟疑了一下,满脸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问出了口:“你现在,伤心吗?”

江鹤哼哼两声:“伤心凉粉都没有我伤心。”

江鹤故意的。

他知道路澄吃软不吃硬,也知道路澄听到一些可爱兮兮的话,就会觉得无奈,就会让步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