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讨论

听他们提到风之剑圣,玲也想起了这个三年半前和自己有过交手的蓝发青年。当时的她虽然输了剑术,却赢了战斗。虽然亚里欧斯的剑术很厉害,但的确不像剑圣卡西乌斯和光之剑匠维克多那样给她一种不开骑神就很难赢的感觉。不知道他改行当游击士以后,实力比他在警察时期又增加了多少?如果盖伊之死真的让他陷入自我怀疑的心魔,搞不好他现在的实力比当初意气风发之时还有所退步?

至于另一方面,玲昨晚才和莱维见过面,知道他肯定是没有进入理之境界的。如果莱维已经踏入了理之境界,那么她应该也早就是了。但事实是他们依旧只是达人阶级。会给同是达人阶级的金那种错觉,多半是某些地方产生了误解,莱维走的是修罗之道,是崇尚力量极致的道路,所以在正面对战中,修罗并不会输给理。但修罗如果遇到了比理之境界更上一层楼的无我境界,那就是有败无胜的局面了。不过那好像只是个传说,即使是第七柱阿瑞安赫德,距离无我境界也差得远呢。玲判断钢之圣女她应该是在理之境界的基础上又兼修了修罗,依靠二者叠加的方式简单又粗暴的提升了自己的战力。

比起技,玲更注重力的提升,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认为技不重要。

之所以没有像其他剑士那样抱着剑冥思,从入静、入定、明心见性出发,靠天人合一感受剑之理的脉络,那是因为她有更加踏实的学习方式。

比起顿悟之后一口气迎来突破性飞升,她更喜欢渐悟的学习方式。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往前走。这样能够让她确确实实的感受到自己的成长。

玲和缇欧编写的程序二十四小时一刻不停的在帕蒂尔玛蒂尔的导力演算器里进行模拟计算,以玲自己和她收集到的强者资料为蓝本,每天在虚拟世界里进行上万次的对战模拟。玲每天至少花上半小时吸收这些成果,纠正自己现实中的发力方式,并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出剑本能。年复一年的对斩术的本质进行钻研,玲自信她用科学方法一剑一剑枚举出来的剑路不会比任何流派逊色。

境界的确对战力有很大加成,但这并不是说境界高的就一定会赢,影响胜负的还有很多因素。比如身体素质,比如外界环境,比如心境,比如个人状态,还有武器装备等等。

莱维手中有外之理魔剑噬岩者,光是这一点,她就不觉得卡西乌斯对上莱维会有多高的胜率。至于“某心魔的风之剑圣”就更别提了。

因此,对于不动金的评价,玲还是挺认可的。

对于某人实力深不可测的评价和现在的关键问题无关,黑发游击士开口,又让会谈回到了正题。

“阿加特兄,那么那个洛伦斯少尉还说了什么吗?”约修亚问道。

“嗯,包括那个洛伦斯少尉,那些黑衣人说了,不想和游击士协会为敌。言下之意就是,让我们游击士协会不要多管闲事。若非如此,我和金兄其实是很难从雷斯顿要塞逃出来的。”阿加特的口气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毕竟他这次吃了一个大亏,连惯用的大剑都被砍断了。

“这也难怪,王和协会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自从百日战争结束后,游击士协会更是代替王成为了维持利贝尔王国境内治安的重要力量。这下有点麻烦了,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我们都没有具体的理由去干涉他们。”雾香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游击士协会的规约里,游击士不可对国家授权或认可的公共机关行使任何的搜查权或逮捕权。阿加特你们之前冒险潜入雷斯顿要塞的行动已经被抓住了把柄。如果弄得不好,可能会发生和埃雷波尼亚帝国一样的事情。”

“帝国?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金开口问道,他就是接到了身在帝国的卡西乌斯的信才来利贝尔的,所以才有此一问。几位游击士都有些好奇这个问题。

“嗯,我接到通讯,帝国政府正在给游击士协会施压,目的是让协会全面撤出埃雷波尼亚。和利贝尔王国不同,帝国的度要高的多。前阵子又发生了以全帝国境内的游击士为目标的恐怖袭击那样的事,按照列曼总部的意思已经答应了。卡西乌斯先生就是为这件事做善后工作分不开身。”

“啊?凭什么?”艾丝蒂尔完全不理解,游击士明明是大家的朋友,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要被赶走。

“这就是国情的不同。但如果按照那个洛伦斯少尉所说,只怕今后利贝尔的游击士也很难像过去那样自由了。”阿加特开口说,“情报部特务兵在各地的工作的最终目的是大政奉还,是为了将过去分散在各个地方的权利收归中央,把利贝尔打造成铁桶一样的军事强国。北方的黄金军马埃雷波尼亚帝国在这几年的扩张政策稍微有点大局观的人都看在眼里,即使我们和卡尔瓦德共和国结盟了,也很难说它们不会对利贝尔王国出手。站在利贝尔人的角度上,我实在很难反驳那个洛伦斯少尉的话。但是”说到这里,阿加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依靠阴谋诡计来铲除异己这种事情,让我非常不爽。我绝对不认为这是王国的守护者应该有的行为。”

除了对时事政治有些不够敏感的艾丝蒂尔和很少接触到这种大人的世界的提妲还有些迷糊,其他人基本已经从阿加特的说明中,了解到了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先问一个问题,洛伦斯少尉为什么会把这种军事机密告诉阿加特你?”约修亚的话,也让其他人注意到了这个疑点。

“抱歉,这个问题涉及到一些个人……”金插口,打算帮阿加特回避这个话题。

“不。金兄,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就像那个人对我说的一样,这是我必须面对的。不跨过这一步,我就永远追不上他。”

阿加特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

“我有个妹妹,叫米夏。我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流浪到在拉文奴村被好心人收留。我们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和平又美好的日子。那一年,我十四岁,米夏十二岁。”

“我记得阿加特你今年二十四岁。十年前,那岂不是百日战争的时候。”雾香对自己负责的游击士的情报相当了解,她立刻联想到了那个关键的时间点。

阿加特对她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在我生日的时候,她替我准备了一个礼物。是她亲手做的,说是很适合我的一个饰品。在前往山道的途中,她折回来拿这个礼物,烧夷弹在那个时候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