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错了哦,教授并没有插手干涉公主殿下。我只不过是在她郁闷焦虑的时候,在她的床头柜上放了一本《君主论》(the.prince)。听到书名会觉得很熟悉吧?没错,就是从玲你的家里‘借来’的那本小册子哦。”布卢布兰一脸坏笑的样子。
“咦啊?”
玲陷入了懵圈的状态。不止是因为布卢布兰这个大盗曾经偷偷溜进了自己家里行窃,更主要是因为导致科洛丝发生改变的理由竟然是自己的锅?
布卢布兰所谓的“玲的家”,是指位于卢雷西北悠米尔山麓以南的那栋别墅。
在专门开辟的藏书室内陈列了超过三千本书籍,其中大半是玲和缇欧在平时收集来的,但其中有一百二十七本稍稍有些不同。
玲多年来一直和克洛斯贝尔自治州的圣乌尔斯拉医科大学的约亚西姆琼塔副教授保持着联络往来,从他那里购买苍之睿智。在少量服用真知的情况下,配合她自身在教团时期被开发出的异能,玲能够暂时具备撕开转生时被施加的迷雾面纱,卸除封锁记忆的枷锁,清晰回忆起自己前世浏览过的任何片段的能力。这本来是她用来回忆轨迹系列剧情的,但后来发现用来回忆其它东西也不错。
她前世的时候就是个阅读广泛的读书爱好者,自己虽然并不能够理解其中的全部含义,但并不妨碍她将自己觉得有价值的读本录入到自己的书库中。
那一百多本书,是玲在闲暇时回忆前世阅读过的文本,翻译并抄写出来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哲学和自然科学的文献,但也有一些社会学的读本,比如《资本论》、《社会契约论》等等。这些是浓缩着地球人类文明的精华的不应该存在于塞姆利亚大陆上的书。
“呵呵,没有我偷不到手的秘密,不用担心,我只拿走了那一本而已。你的书库里都是些让人头大的学术资料,那本《王子》(the.prince)我也只看了个开头。从内容来看,肯定会被七耀教会列入目录吧?我觉得是本相当有趣的书,就送给公主殿下了。”
“我、我、我的错?”玲连传音都变得有些断断续续。
“科洛蒂娅公主并不知情,但她有将这份‘奇遇’好好珍惜。事实上那本书我已经物归原主,放在了你下榻的历史资料馆的房间里。所以你用不着特意去公主那里回收了。”布卢布兰说。
虽然很没有礼貌,但所谓的贼就是这么回事吧。布卢布兰这个贼王并不是以财货为目标去偷东西,而是将其作为一种乐趣来看待的。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彻悟一番,将偷窃之道再上一层楼,领悟窃之理,说不定从亚尔特利亚法典国偷出时之至宝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看,布卢布兰说不定才是执行者当中对盟主的奥菲斯最终计划最有帮助的人啊。
“话说回来,你真的在打科洛蒂娅的主意啊?”玲知道布卢布兰在卢安的时候就很在意科洛蒂娅,但以为他只是玩玩而已的程度,没想到居然会尽心尽力配合到这个份上。
“那是当然。在卢安和戴尔蒙市长对峙时,她所展露出来的高贵美感,让我心动不已。为了将这份美纳为己有,我才会答应你参加这一次的福音计划。所谓怪盗就是美学的信徒,我无法不受气质高贵者的吸引。公主那高贵的气质早已偷走了我的心,偏偏是偷走了我这个怪盗的心……”
“‘……这是何等甜美的屈辱……’?好啦好啦,我都猜到你要说啥了。那么另一个问题,关于结社的事情,你向她透露到什么程度了?”
“嗯,放心好了。科洛蒂娅公主除了知道噬身之蛇这个名字,就仅限于我们是会接受委托执行隐秘作战的暗杀者集团这一点。呵呵,这也是大陆上稍稍有点敏感的人谁都知道的情报。无论是帝情报局、王情报部、还是游击士协会都已经掌握了这种程度的资料。”
“那么露西奥拉和雪拉扎德又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在雪拉扎德的精神波动上发现有些不对劲。雪拉扎德是正游击士对吧,知道了自己的姐姐加入了暗杀者集团,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和行走在黑暗中的你们和睦相处,这也是教授做的?”
“不,是露西奥拉的东方法术,好像是叫阴阳术吧。和我的奇术不是一个系统,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内情。听露西奥拉的说法,她对雪拉扎德施加了诱导,让雪拉扎德相信‘自己有能力感化姐姐让她摆脱黑暗’,所以正在‘装作’和我们虚与委蛇呢。这或许也是她本来的想法,露西奥拉只是强化了这样的印象。”
“所以雪拉扎德才会以个人的形式参与我们的行动,而没有去通知游击士协会,唔,我觉得大概可以想象。和教授的绝对暗示比起来,露西奥拉姐姐的术式还真是温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