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在岔河置办了一套房产,门前是片花园,门后临着小溪。”说着话,金哥脚下的步子迈的大了些,声音却低沉了些,“就跟您生前交代的一样。”
“生前啊,呵呵,真是个别有滋味儿的词。”那人说着,依旧低着头。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低头,望向的是那斩到他腰间的斧子。
是那柄火斧,亮红的宝石里似有火光闪烁,那一股狂暴的气息仿佛就要撕裂一切,包括影子他自己。紧随在那火斧之后的,是风斧。裹挟着的风暴仿佛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你进步了。”那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欣慰。
“承蒙您的照顾。”说前半句的时候,金哥的声音里又发起了颤,可到了后半句,金哥的声音却变得无比的坚定:“如今轮到我了。”
是的,轮到我了。当年您教我育我,对我如师如父,有着天高地厚之恩。但如今,有这么个人,待我去教他育他。不说对他如师如父,但也轮到我,去照顾他了。
“是那边的小朋友么。”那人说着抬起头向佑一那儿瞧了过去。
说着,他的身子散做了黑烟,等再次凝聚时,却到了佑一的面前。屈指成爪,探手就抓,口中刚念了一句,“得罪了。”,金哥的风斧便在这电光火石间卷
击而至,拦在那一爪之前,跟着一个反旋,如若是金戈交鸣,那人影就被生生弹开,而火斧早已候在了他的退路之上,蓄满了吞天的热浪。
热浪肆虐,却只卷到了那人影的边儿。
老队长到底是老队长,见招拆招,从容不迫,待他再次落定时,双脚仍在原地。倒是金哥,看似占尽上风,可这一路招式过后,他却半跪在地,形容糟糕,喘着粗气。风斧还在手上,火斧却落到了那人的手中。
“老伙计,可还认得我么。”那人端着火斧轻轻抚摸,随后又长长一叹,将那火斧随手一掷,丢回了金哥的身边。收敛了神色,他拧眉瞪眼,郑重说道:“现如今我身不由己收不了手,你也别客气。不想死的话,就真真儿的跟我过几招吧。”
金哥闻言,默不作声。他放下风斧,双膝跪地,对着那位老队长重重的磕地叩首。一下、两下…直到额前鲜血直流,直到那人杀到了他的跟前一尺,金哥这才反握双斧,似螳螂合臂,如猛虎扑山。
就这一瞬之间,狂风暴起,烈火大盛,饶是老队长
也不曾防住,轰鸣之中,他步履踉跄,倒退不止。再等他站住了脚步,右边儿胳膊上,那道狰狞的伤口边儿已经化作焦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