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季明打从狮王府出来，便觉得这天光都仿佛亮了一些，但他眯了眯眼，穿街过巷奔着西门而去，绕开

了王府大街，等到了棚户区，拧身又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小巷子又臭又长，潮湿泥泞而且不见天光，平日里只住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还都是些上街乞讨都讨不来。在那巷子的端口那儿有人瞧了朱季明一眼，俩人像是对过了什么暗号，那人这才让开了身，放朱季明走了进去。

等朱季明走到了紧里头，端口那人掐了个手势，这巷子里也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来四个人，四个人一掐咒，巷子还是那个巷子，可在朱季明眼前儿的光景可就大不相同了。

一个院子不说是花石草木，但布置的也算雅致。院子当间儿是座小亭子，亭子里坐着一个人，瞧上去气色不算太好，面色有些发白，像是受过什么大伤。

那个人就是杜九爷。

杜九爷的原名早已不为人知，人们已经习惯了称他为杜九爷，可如今这一声“九爷”叫出来，可就有点儿不尴不尬了。

扶他上九爷位置的，是邱家家主。给他撤下来的，也是邱家家主。杜九爷胸前的伤，就是那时候受的。

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九爷。”朱季明叫的是一点儿也不尴尬，杜九爷却是苦笑了一声，点点头便算是应了。

“杜夫人那边我已经搭上线了。”朱季明走到亭子里，跟九爷身前坐了下来，自然而然的拿起了九爷的手，看起了脉象。

九爷没搭话，静静的看着他。瞧着朱季明的面色越发凝重，九爷却乐了。

“怎么样，活不过来了吧。”他竟那这事儿打趣到。

朱季明把九爷的手放好，又跪倒在地，连磕了好些个头。

“孩子，别难过了。”九爷拍了拍他的肩头，又瞧向了远方，叹了口气，“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死报之。我本以为，我会一辈子藏于暗处，帮他操纵这望京地下的一切。没想到啊，一个女人，三言两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