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午后到黄昏，又从黄昏到华灯初上，再到次日黎明，这求道堂里头打的雷就没停过。江佑一他就一直不停的练着，练到月上枝头，练到月下西楼，练到江花红胜火，练到明霞吐海东。

他终于用眼角补到一绺电光，而他的身影也随之一闪而过。

只是一次的成功而已，还远远谈不上熟练。他赶紧的就停了下来，静默打坐，沉浸在对刚刚那一瞬的回味之中。

这一回味，就是一个多时辰。等他再睁开眼睛，已经又到晌午了。

“吃点儿。”有人说着话给他递了个包子递了杯水，佑一他知道那人已经在旁边站了好久了。不说话不吭声，就一直默默的看着自己。

江佑一说了声“谢谢。”伸手去接的时候，才抬头看了那人一眼。

但见那人长的何止是一个丑字，简直是丑的抽象，陋的具体。

那脸挺长的，简直比寻常人要多出一个下巴来。它不但长，而且窄，说“瘦”都不够准确，他那是真的窄，估计就一个半的拳头宽，两只眼睛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脸长而窄，眼睛却大而宽，鼻梁骨塌在里头，要找个生动的形容吧，那就像是被人一巴掌拍进去了似的。

这么个丑而奇怪的家伙，给胆儿小的瞧上一眼，那得做上好些天的噩梦，就是一般人估计也不会忘了他。不过江佑一确信自己没见过他，但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是？”佑一问了声。

那人搔了搔脑门儿，“我是郭院士的小徒弟，叫金云。”

“金云？郭院士的学生？”江佑一这么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是老疯子跟郭大爷合伙儿给人弄的个新身份，他就是狄杰啊。不过给人整成这般模样，也是够

狠的了。

但想想这家伙以前干的些事儿，就当是惩戒了，也该他受这罪的。

佑一笑了笑，也没点穿。三两口囫囵把包子吃了，他一个猛子跳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冲那金云就说道，“来，陪你哥哥我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