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吧说起来,有点儿不老好意思,怪丢脸的。”赌徒话说到这儿人扭捏起来了,低着头,蜷着胸,脚尖儿在地上也不知来回拨弄着什么,脸上那个羞臊的,跟某一种灵长类动物的屁股似的。
但是都到这个时候了,而且人家赵英俊都站出来说他愿意居中当这个和事佬儿了,那也没什么好掖着瞒着的了。再者来说,之前话都赶到那个份儿上了,不说清楚该闹误会了。那边儿赵英俊瞧着赌徒这个状态,心里登时就明白了一二,冷笑了一声这便搭腔问话,“当初那个事情我们也都多少知道点儿,她赶在小别山开关前闹了一场大病,病来如山倒,好险差点儿没能赶上。难道说,这当中有你的究竟?”
赌徒那脚也不瞎动换了,点了点头,用力的说了一声,“嗯!”
这事儿说来也简单,但这简单里也有点儿复杂。当初在小武考的过程中发生了一场意外,就是这一场意
外断送了他再往上晋升的机会。赌徒其实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打小武考回来他就一直琢磨着,假如没这场意外,他能走到一个什么地步。
反正心里就一直念叨呗,人都是这样,当事情注定不会再重来后,总会愿意想当初倘若自己如何如何,那就势必能怎样怎样。而且越想还就越信,就真拿这个当真的似的那么信。这一信自己就更加恨的慌,闲来无事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多厉害,我认第二天王老子都不敢当第一,当初若不是你害我,这潜龙榜魁首的位置一定就是我的。
人跟人之间最怕有误会,跟自己有了误会,你就看什么都看不真实,跟别人有了误会,你就看什么都看不顺心。不真实加上不顺心,人就容易冲动。冲动不是魔鬼,但是冲动的人最容易被魔鬼挑唆。
赌徒他这就被挑唆了。
“这不那天儿嘛,我打后书房出来,在园子里溜达,撑撑胳膊动动腿儿,远远儿的我就瞧见那死丫头寻你来了。那龇牙咧嘴,笑的跟个王八蛋儿似的。”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骂人可不对啊。”赵英俊连忙打住。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没忍住。”赌徒举了举手,“反正就那意思吧,你俩当时是在合计进了小别山后怎么一块儿汇合,怎么一起行动。”
“啊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我记得打那天儿她回去,人就病了。”
“是我干的。”赌徒一拍桌子举起手,“是我是我就是我。”
“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