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咱们绕回来再说说那边儿的通州县衙。江佑一之前猫在花厅里头偷听,听的差不多后,他转身走了,先奔了西城找西霸天,而后又下了于府,之后才回了东城是挑上了饿狼。
但佑一可不知道,他前脚刚走,这后面儿就又来了个人。
来的人跟个乞丐似的,浑身上下裹满了破布条子,一身渍泥,闻着就提神醒脑,但是闻多了又不免会有些头晕目眩。走起路来就跟有条腿是瘸的一样,张嘴说话那声音黏糊的,也许真跟多少年不刷牙有关。这边儿左手提溜着一个大鸡腿儿,那边儿右手捏着两把海参,腰间别着把扇子,脑袋上那头发一绺一绺的,不知道的还当他梳的是脏辫儿。
大摇大摆的就从老爷背后,花厅的另一头那儿绕了出来。
花厅里头全是人,看都看傻了。县衙府上的花厅,
那布置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一边儿通着大堂,另一边儿通着内宅,等于是公办与私府当间儿的那么一个地方。一般县老爷们有什么审不明白,或者不方便在大堂上问的案子,都会在花厅这儿问,相对而言比较私密一些。
老爷在这儿二次问案,几个衙差还有苏丙那都是从县衙大堂那个方向过来的。所以说,这会儿来的那位,是从老爷的内宅私府那儿过来的。
一般来说,那都应该是老爷的家里人。可是他的这打扮模样,乞丐瞧见了估计都会心疼的给他点儿钱,实在不像话啊。而且除了苏丙,剩下的这几位那也都跟了老爷那么久,也没听说过老爷家那儿有什么特别的穷的亲戚啊。
这几个人看傻了,那更多的还是愣了一下。老爷那可是吓了一条,“这是个什么东西!”
来的那位抬起头来咧嘴儿一笑,拿手指摆在嘴前边儿比了个小声说话的动作,自个儿也压低了声音,“嘘,小声一点,刚睡着。”
“什么刚睡着?”老爷闹不清状况,但还真压低了声音问道。
“媳妇儿。”那人回道。
老爷哦了一声又问道:“什么媳妇儿?谁媳妇儿啊?”
那人嘿嘿一笑,模样还怪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的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咱俩人你现如今有媳妇儿么。”
老爷摇了摇头,这还真是的,说的很准确,他曾经那肯定是有过媳妇儿,但现如今确实是没了。他媳妇儿走的早,人又痴情的紧,所以一直也没说续弦什么的。日子就一个人过,养着老娘,但膝下无儿。所以他之前才奇怪,才会问谁媳妇儿。如今也是一样的奇怪,自己这儿没媳妇儿,他说睡下的又是哪位,难道说这个怪人把自己媳妇儿带来了?
那人还嘿嘿的笑着,看着老爷点了点头,他倒是更扭捏了,“其实吧,叫媳妇儿有些早,就是我的老相好。所以你也别急着叫我爸,叫我大伯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