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欲擒故纵,这是说话的艺术,但也得看各人查人性情的能耐。而戍一,谈不上行家里手,但也是此道高人。单就这前边儿几句话,瞧那杜岚的举止反应,他就已经大概猜出了这孩子的品性。所以此刻故意这么一说,那接下来他就是稳坐钓鱼台,而那杜岚就是巴巴儿上直钩了。
听着眼前儿这位如此说话,又见着他们二人当真是转身便走,杜岚一时倒是有些愣了。他这一愣,再抬头,人都走出去十米远了。杜岚这时回想起戍一的话来,这左右瞧了一眼儿,提着步子也就跟了上去。
戍一他们走了多远,杜岚也便就跟了多远。戍一跟陈飞也没多说什么,就那么信步走着。等走街过巷,转过了三两个弯儿来,他俩才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杜岚他果然还跟着。
没说话,戍一只是笑着跟杜岚对了眼儿,杜岚他倒是扭捏了下来,张口欲言,但几次三番却都欲言又止
,憋了半天也就蹦出了几个字儿,“额,那个。”
戍一微微一笑,弯腰问道:“怎么了,你回家也是这条道么?”
“额......”,杜岚有心说句不是,可瞧着天色渐黑,此地偏远,又想着此前遇见的那帮人还有眼前这位说的话,他咽了咽口水,生怕说了出来,人家就不让跟了。索性硬着头皮便说:“啊,对,是,我家就在这条路上。”
“好好好,那小公子您多保重。”戍一抱拳欠身,跟着他带着陈飞,往这来的方向又折了回去。
杜岚抬头又是一愣,但瞧了瞧左右光景,硬着头皮只好又跟了上去。
戍一刚刚那么做,就是故意的。咱们说过了,最开始的时候,这孩子有点儿机警,心有防备。像这样的孩子,你要是问他什么,他或者不说,或者说出来的也未必是真的。所以,戍一要的是自个儿不问,但要这孩子自己把话说出来。而这里头的第一步,就是要卸下这孩子的心防。
要怎么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