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昨晚一夜都没有回来，我和祖母都有些担心。”凌雪抬头，一脸的惶恐。

“是不是替人看病的时候耽误了？”韩冰说道。

“可是他几乎就没有彻夜不归过，即使偶尔在病人家住宿，也会托人回来告知一声的。”

“这样吧，如果不放心，一会儿，可以出去找找看，知道是去哪一家了吗？”韩冰开导她。

“祖母做完早饭就已经出去找了。”凌雪说完，走进屋，将一碗面条和两碟小菜放在桌上。放下之后，她就出去了。

韩冰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太过在意，他的目光放在面条上，这东西，他根本就没有吃下去的欲望，但看到面条之上，还有一蛋花，知道婆孙二人是费了心的，轻叹一声，坐在桌前，硬着头皮吃起面来

。

刚刚吃了没几口，便听到院外传来哭喊声，随后，他的房门被人撞开，凌雪一进门，哇地一声便大哭起来。

“怎么了？”韩冰一惊，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祖父摔到路边深沟里去了，有人发现了，韩大哥，你去帮忙看看吧？”凌雪一边大哭，一边说道，“他一定是晚上看不见路才摔下去的。”

“那快走，”韩冰一听，连忙拉起凌雪，二人夺门而出，院外的官道上，已经有邻居在往一个方向跑去，想必是出事的方向。

韩冰拉着凌雪，很快便来到事发地点，这里距离家门口，也不过两三里路，是一条小道，道旁边有一丈多高的陡坡，一个老人走夜路，倒的确是很危险。

此时这里已经围了十几个村民，大家议论纷纷，人群中间，有人失声痛哭，韩冰听得出，正是凌雪祖母的声音。

韩冰来到人群内，便看到路面上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老人，陡坡下面，正有村民帮着收拾散落的药箱。

韩冰走上前去，神识一探，凌老爷子早已经没有了气息，他的内心一沉，回头便看到凌雪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韩冰脸色阴沉，虽然死者并不是自己的亲属，而且凌家与自己也并没有太多感情，但他毕竟在这里住了这些天，凌家的情况，他也了解一些，老爷子一走，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就没了，让婆孙二人如何生活？

“唉，真是可怜呐。”有人哽咽道。

“是啊，凌老爷的医术这么好，却没想到出这么一场祸事。”

“家里还没有一个男人，这办后事，我们能帮的，还是帮一把吧。”一个男人说道。他的话声落下，周围有几人纷纷点头。

…

韩冰蹲下身子，右手抬起凌老爷子的手腕，

内心暗叹，人死的时间有些长了，应该至少也有几个时辰，灵魂都已经消散，即便是他也无回天之力。

围观人群中，有人已经注意到韩冰，开始窃窃私语。韩冰能够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却并没有去回应。

许久后，他站起身，看了地上的凌雪婆孙二人一眼，对众人说道：“请各位乡亲帮帮忙吧。”

有人立刻拿过来一张木板，几人合力之下，便把凌老爷子抬到木板上。

凡人办理后事，韩冰并不在行，主要都是邻家的几个男人在打理。凌老爷子的药箱，已经收回来放到了主屋墙角的柜子顶上。为了办理后事，老婆婆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才凑钱买了一副好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