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仪不知如何是好,可牧松客就不一样了,他走过的地方比顾仪更多,见过的人和事也更多一些,所以知道对于杨姑娘这样拒绝别人帮助的人,该怎么做比较好,于是说道:“好吧,顾兄弟,既然杨姑娘这么说了,那我们听之便是,想来杨姑娘住在山中,虽说不易,但总好过在江湖之中无依无靠的漂泊,杨姑娘,我们听你的便是了,不再多说。”
杨姑娘见他答应了,心情便更好了一些,说道:“好,这样最好。”
顾仪与牧松客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就这几日之内,便发觉此人当真与众不同,虽说本心是个好人,也乐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对于如何助人这件事上,却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似乎在这个人看来,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时,完全可以把这个人蒙在鼓里,只需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哪怕是用骗术也是可以的,刚才这番话,在顾仪这个了解了一些他的人看来,便完全是口是心非的话,说是不再多提帮忙的事,免不了待会儿便会想办法搞一个诡计出来。
顾仪看得出牧松客的打算,牧松客也没打算瞒着顾仪,他很清楚,顾仪这个人虽说明白事理,分得清是非,但只要自己做的是好事,顾仪便绝不会妨碍自己,从顾仪自己的剑法便能看出,此人虽然在阴谋计划之事上比较单纯,但却和自己一样,都是追求结果不择手段的人,牧松客在认识了顾仪之后,也在暗自庆幸,幸好老天让自己和顾仪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成了心地善良的人,否则,免不了江湖中会生出多少事端。
话说到这里了,顾仪突然想到一件事,对杨姑娘问道:“诶,对了,杨姑娘,咱们是在山下道观里第一次见面的,有一件事,我想问一问姑娘。”
提到道观,杨凌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偷盗这件事,怎么说也不那么光彩,尤其是自己刚才还端着杨氏后裔的架子,她说道:“你问吧,什么事?”
顾仪问道:“道观里时常运来钱粮物资,堆在那里,县城中的人都说这山上闹鬼,县丞专门准备这些东西当作上供,看这山庄之内,这些东西,也不曾见姑娘取来多少,姑娘可知那道观之中的物资,都运到哪里了吗?”
牧松客看了看顾仪,他不太想管这件事,这件事在他看来,不过是有人借这个名义,私自贪下了那些物资罢了,对牧松客来说,行走各地,这样的事,见得多了,不过是名义不同罢了,可顾仪却提出来了,牧松客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得为另一件事帮个忙了。
杨姑娘想也没想便说道:“那道观里的东西,我只是取了一些稻米,拿一些衣物,只要足够在山上生活便罢了,不曾拿过别的东西,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往道观里运一批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顾仪问道:“那杨姑娘,你可能见过他们把什么东西运出来吗?”
杨姑娘说道:“我不知道,从这里到山沟里那个道观,还是挺远的,日常无事的时候,我也不会去那里,去那里的时候,见过他们道观里的那些人,白日打猎,夜晚喝酒,每次有东西运进来,便把道观里的空马车交给来人,把运货的马车拉到后山去,至于到哪,我便不知道了。”
“后山?”顾仪问道,“不是直接送到道观里吗?”
杨姑娘摇摇头,说道:“不是,他们经常会先把马车赶到后山,那里有一条往东的小路,回来的时候马车上还能剩下一些东西,他们把那些东西留在道观里。”
“这么说的,往东的小路又是通往何处的?”顾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