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继续说道:“还有,另一个消息是自新丰城来的,吕成君派人押送了一个人在到那边,直接关进了牢里,没有经过审问,吕成君目前仍在长安城内,其人身份我们的人也搞清楚了,是江州府内的别驾。”
欧阳公思索了一会儿,念叨道:“江州府的别驾?嗯……叔德他是以查运粮案的名义去的江州,此人或许与这件事有关。”
刘管家听了,顺着他的话说道:“老相爷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公务上的事,和钓矶山的事没关系是吗?”他看欧阳公仍在思考,于是问道,“若是重点不在此人,我就让下面的人把重点从他身上移开,重点查庄校尉。”
“不,继续查这个人,看看最后是谁去审他,新丰城内一举一动都盯清楚了,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告,”欧阳公果断地说道,“另外,再安排些人手,确保这个人的安全,我有种预感,虽然运粮案是公事,但难保与钓矶山的事没有关系。”
“是,”刘管家立刻答道,“老相爷,那庄校尉呢?”
欧阳公停了许久,才说道:“先盯着他,也盯着那个耿天,看他们会不会把这个人押到将军府里,另外要注意搞清楚庄瑞和叔德有没有接触,如果有接触,立刻来向我报告,若是押到将军府去了,你便派人到将军府,帮他们搞好安全,不能让人从将军府动到这个人。”
“明白,我这就去办。”刘管家得了命令,转身便要出门。
“慢着,”欧阳公说道,刘管家转过身来,欧阳公也站起身来,走到刘管家身旁,说道,“派人监视叔德的时候,要千万小心,不要被他发现,他身边有水坞的护卫,本事不小,另外,你给水坞的吕成兰去一封信,让她解释解释钓矶山的事。”
“是,老相爷放心吧,我的人虽说不及水坞的人那般文武双全,但也是汇集了三教九流各路奇人异士,”刘管家笑道,“早在重山派的时候,我就知道该怎么做这种事。”
“嗯,好,”欧阳公点点头,他对这个王爷亲自提点的人,也是十二分的信任,只是在天子亲口告诉了他莫广出事了之后,他对于这些年轻后生,总是难免想要多叮嘱几句,这样他自己心里也好受一些,“那就去办吧。”
刘管家对欧阳公再施一礼,随后转身告退,望着刘管家离开的身影,欧阳公叹了口气,刘管家曾经也是江湖中人,来到待贤坊的时候,还带着许多江湖习气,在他原本的门派之内,比之他的结义兄弟,那些长老们还是更看好他一些,毕竟不论心智武功,都是刘管家要更胜一筹,这么多年过去了,刘管家也的确证明了他有多优秀,在王爷王妃都常待在西域的情况下,他也能把整个待贤坊经营的井井有条,更是利用自己的江湖门路,为王爷搭建起了一整张消息网络。
想到这里,欧阳公又默默摇头,莫广比刘管家还要更加年轻一些,老爷子现在满心都在后悔,若是当时派他出去的时候,能多叮嘱几句,能把自己一辈子的经验多教莫广一些,今日或许还能看到他回来,若是莫广回来了,自己多加教导,又何尝不会……哎,老爷子想着想着,又垂下了头,手扶着门框,心中惆怅不已。
府内侍女见老爷子站在门口,神情默然,赶忙上前搀扶,说道:“老相爷,这大冷天的,您在门口多不好,快,我扶您进去。”
欧阳公摆摆手,问道:“罗老今日还在他那院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