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压下了心中气闷,依旧笑着道:“皇上日夜操劳,得多注意休息,不如……”
“爱妃可还有什么事?”
皇上将奏折拿起来又放下,看向慧妃的眼神已是带了不耐。
在皇帝愈发冷然的目光下,慧妃更加窘迫,随即咬了咬牙,“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去臣妾那里,是不是臣妾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皇帝转过身,将方才放于手边的奏折又拿起来看。
“非是你的不是,只是朕这段时间政务繁忙忽略到了你们,你且回去好生歇息,朕忙完自然会去看你。”
“慧妃娘娘累了,扶娘娘回去歇息。”
罢,皇帝再也不顾慧妃恳求的目光,而慧妃见状也只好将心中不满压下,转头便把账记到了紫瑾和文慧二人的头上。
“既是如此,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福了福身后,慧妃转身离开。
待其走到门口回头一看,只见皇帝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奏折,丝毫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愿,慧妃的心中忽然极其寒凉。
回到永和宫,屏退众人后慧妃便独自思索着,而与此同时,如意阁中的紫瑾亦是如此。
距离临产时间越来越近,皇上对紫瑾的紧张也愈发明显,为了不必要的意外发生,他甚至下旨,除了紫瑾的贴身婢女外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紫瑾。
甚至连紫瑾想要出去走走也被禁足,生怕一个意外就会失去了这个期盼已久的孩一般。
紫瑾心知皇上这是紧张她,索性离生产的日也近了,便没有闹着想要出去的想法。
这宫闱深处,所有的人都充满了算计,所以,她想保护自己以及肚里的孩,就必须跟外面的人有更少的接触。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日里,一个黑影却悄然进入了贤妃的宫中。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难道是东西到手了?”
贤妃的声音中似是带了些许的急切,而此时的花梳却刚好走了进来。
听到内殿隐隐传来的谈话声,花梳并未多想,只以为是贤妃在吩咐宫女做事,于是便走了进来。而那黑影正准备话,被贤妃一个眼神止住。
“进来。”
“娘娘,这是您要的燕窝。”
花梳将一盅燕窝端进来,放桌上,却看见桌上一罐血,让她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黑影将黑狗血从桌上拿下来,道:“娘娘,这是庞太尉吩咐给您带来的东西。庞太尉这些足以应付,若是不够,过段时日还会再送来些。”
听闻此言,贤妃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即便真的是妖魔又如何,只要有了这黑狗血,她便没有任何惧怕的心思。
“有心了,这些足够对付那贱人了,你回去传话,告诉家父不必担心。”
罢贤妃挥了挥手,而那黑影亦心领神会道:“属下告退。”
看着那一身黑衣的人逐渐远去,花梳再次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黑狗血上。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但她自然清楚贤妃这么做必然有着其中的缘由。
花梳脸上的神色没有逃得过贤妃的视线,贤妃盯着那罐黑狗血,忽而冷冷开口,“花梳,你觉得本宫待你如何?”
花梳听闻此言心中一紧,随即立即朝着贤妃跪了下来,“娘娘对花梳自是极好的。”
听到花梳的回答,贤妃眼底的冷色一闪而过,嘴角也忽而勾了起来。
这宫里的人谁还不会些漂亮的场面话呢,嫔妃之间尚且如此,就更不提花梳一个的宫女了。
而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的花梳见到座上的贤妃久久未曾开口,心中自然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贤妃绝不会无缘无故让人拿来这么一罐血,而这宫里的秘闻也尽然是多到数不清,贤妃不会做无用之功,而她无意中的撞破更是不能再置身事外。
思及于此,花梳的心跳飞快,眼神又不由自主的朝一旁的罐看去。
“既然你本宫待你不错,就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待到紫瑾生产之时,你且把这黑狗血泼到她的身上。”
贤妃随口来,好似这件事不过是一件异常简单的事一般。
花梳听闻贤妃此言心中更是惶恐,却也只能答应下来,“花梳一定不会辜负娘娘所望。”
其实在方才她就已经准备好了豁出去的心。
所以在贤妃出来时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见到花梳并未有所推辞,贤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本宫信你,你且先起来吧。”
贤妃拨弄手指并未再看花梳,而花梳应声而起,咬了咬牙便将黑狗血抱了下去。与此同时,贤妃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一脸志在必得的模样。
宫闱深处,一片寂静,不知从何时起,淅淅沥沥竟然下起了细雨。
这让整个宫闱都陷入一种沉闷的氛围。
而这看似平静的宫中,实则人心涌动,暗地里,明的暗的招数数不胜数。
本就不是一个安宁的地方,即便明面上有多么的祥和,实际上不知有多少无辜人命丧黄泉。
在一处安静的宫苑中,蒙蒙细雨将这一处宫苑笼罩,让人一看就仿似心生宁静。
花苑中,一身素色着装的人正安静练着手中的字,而此人正是陆婉。
任凭外面如何勾心斗角,她依旧整日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宫苑中,如非必要,绝不踏出半步。
但身处宫廷深苑,任何人,都不能用表面的目光来看待。
桌上的字已经练了一幅又一幅,但似乎不管如何,都写不出自己满意的一副字,因此陆婉时而蹙眉,时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