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思虑一番后,原本心中焦急担忧的管蕊,现在反而放松了下来。
而对于管蕊的呆愣和走神,贤贵人并未想到其他,只以为是管蕊因为疼痛的缘故导致的。
众人各怀心思,夜幕很快来临,银霜站在宫门前,手中握着代表身份的令牌。
“皇后娘娘甚是想念家中老仆做的糕点,特意命我出宫一趟,还望放行。”
立于宫门旁的守卫接过令牌细细查看了一番,在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示意通过。
终于走到了宫外,银霜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她方才面上看似并无异样,实则心中却跳得飞快,好在并未出现什么意外,现在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天色渐晚,一轮圆月高悬。
银霜站在郁宇达府邸后门左右张望,见到四下无人时才谨慎地叩响了门环。
开门的是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接触到那人颇为警惕的目光,银霜拿出腰牌晃了晃,那人拿在手中细细打量了一番,接着这才把身子横过,让开了一个位置。
纵然成功进入了府邸,可依旧要接受层层盘查与通禀。
银霜虽然心有不耐,可也知晓此时正是特殊时期,凡事万不可大意,因此也耐着性子在外面候着。
半响后,郁宇达步入正厅,面色红润,步履生风,丝毫看不出半点被罢免官职的伤感。
银霜几步上前,行礼问好礼数周全。
即便现在郁宇达早已不是庞太尉,但礼不可废,银霜待在皇宫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有些事绝不能免。
行礼看似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动作,可在有心人眼里,这就是决定你能否受人诟病的把柄。
果不其然,郁宇达见到银霜如此,当下眼中便划过一抹满意的神色。
“此番皇后娘娘特意派我前来,是因为有要事想与您相商,您看……”
银霜的话并未说完,郁宇达心领神会,挥了挥手屏退了周围的一干婢女和侍卫。
“贤妃……贤贵人近日在宫中如何?皇上可曾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待她好些?”
郁宇达眉头微皱,心中已然有些忐忑。
对于这朝堂之上的事他虽常有耳闻,可这后宫却不是他能触及到的地方。
之前他带兵战败本就已经让皇帝心生怨气,连带着也波及到了贤妃。后来听闻宫中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他又送去了黑狗血,结果反使贤妃被贬为贵人,着实令他气闷。
原本他还想着让贤妃在皇帝枕边替他美言几句,好让他重归朝堂大权在握。可现在倒好,偷鸡不成反蚀米,如今贤贵人自身难保,他的计划自然也难以实施。
现下他唯一希望的,便是皇帝能够念在旧情别让贤贵人受太多苦,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寻到合适的机会,不愁不能东山再起。
转瞬间郁宇达思绪翩飞,银霜面带犹豫站在原地,久久未曾开口。
这被打入冷宫里的嫔妃还能好过么?得势千人阿谀奉承,失势万人欺辱嘲讽。
那管蕊怎么说之前好歹也是玉堂殿的大宫女,白日里却任凭两个看门婢女殴打,面色苍白,身形瘦弱,其身上的布料也极为粗糙,一看便知过得极其不好。
贴身侍女尚且这般,想来贤贵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感受到郁宇达探寻的目光,银霜收回了心思,眼神一转开口道:“虽说贤贵人被皇上打入冷宫,可不论如何,之前的位分对于那些宫女太监也是有几分威慑的。况且皇后娘娘时常吩咐人暗中照拂,想来贤贵人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还请您安心便是。”
银霜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面上的功夫是做足了,至于其中的真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贤贵人可是令皇上实打实的厌恶着呢,这烫手的山芋谁还会主动往自己怀里揽?皇后娘娘避之不及,哪来的什么照拂呢。
虽然心中是这般思虑,可她也不会傻到如实相告,只要郁宇达相信,那这照拂就是真的。
郁宇达双眼微眯,银霜站在原地,面上依旧是那副恭敬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郁宇达就先谢过皇后娘娘了。不知银霜姑娘口中的要事是指……”
终于谈到了重点,银霜面色一凛,再次上前几步靠近郁宇达的耳边,悄言道:“听闻宫中有邪秽之物,庞大人又是知情之人,因此娘娘特意派我前来询问一番。”
闻言,郁宇达面上的神色一僵,自知失态后,转瞬间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皇后娘娘说笑了,这宫内宫外皆有皇上的龙阳之气护佑,先不论妖秽仅是传言,即便是真的有,那也不敢靠近才是。”
郁宇达虽如此说,可心神却飞速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