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啊,是那么无奈,于是进了紫瑾的耳朵之后,便在她的心头勾起了一丝丝的痒,就像是小猫的尾巴,一挠一挠的。
“皇上。”吸了吸鼻子,紫瑾泪水止不住的又流了下来。
“有宫女告诉臣妾,她曾经看到洛儿被人喂了药,然后,然后洛儿就不在了。而那个喂药的人,双手上带着碧玉护甲。”
紫瑾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的森然,她灼灼的看着慧妃。
“冤枉啊!”慧妃当即跪在地上,只是脸上的温和已消弥于无形,“葳皇贵妃难不成是怀疑我害了洛皇子吗?早在那日你来找我时,我便已经解释过了。”
“碧玉护甲我的确有,但是早就丢了,你不依不饶打了我一巴掌。好,我念在你痛失孩儿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但是你想要血口喷人,我却也不是泥人一个!”
紫瑾研判的看着怒气冲冲的慧妃,眼神有些闪烁。因为她想起了荷花池中的那对护甲……
“慧妃不必如此紧张,本宫失去了洛皇子,一时痛苦就多心了一些。并未认定你就是凶手。”
慧妃被人扶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气苦的瞪了紫瑾一眼。
“动手打你是本宫的不对,只是一颗爱子之心还请妹妹能够谅解。”
紫瑾福身全了一个礼数给慧妃,然后垂头对着皇帝,“皇上,臣妾有罪,不该自以为掌握了些许证据就贸然调查……”
皇帝向日里纵横捭阖,那不过是在朝堂上,他喜悦于权衡或掣肘。但是对于女人之间柔柔弱弱,却不亚于前朝的硝烟弥漫,他就算知道也是懒得管的。
只是一想到洛儿……一颗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再握住手中紫瑾娇嫩的柔荑,这女人又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啊!哪里还舍得怪罪她?
“咳咳。”清了清嗓子,皇帝装模作样的点了点紫瑾的额头,“朕念你年少无知,又刚刚失去孩儿,这次的自作主张便不与你计较。只是下不为例!”
“是,臣妾遵命。”
“洛儿的事,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待,那害了洛儿的人,朕一定要找出她将之挫骨扬灰!”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流血漂橹。
所有人都惊慌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只是,天真无邪爱出头多事的人却并不少,就如承鸢。
“皇上,这样说来不对哦。”歪着头,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大眼睛一眨一眨显得格外单纯。
“要说碧玉护甲,臣妾看葳皇贵妃手上也戴着呢,可见这种东西并不能算是什么凭证。要不啊,就是葳皇贵妃她自己也有嫌疑呢。”
皇帝转过头来看着承鸢,也许是日光太热烈,又或者是皇帝的眼光太迷离。
总之,承鸢脸红了,她娇羞的垂下头,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肌肤来,“可不是有句话说,叫做贼喊捉贼,监守自盗嘛!”
嘶!不知是谁倒抽了口冷气,瞪大了眼睛看着承鸢。心里默默的竖起了拇指,好大胆!
博够了眼球,承鸢心里也挺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富贵险中求,不一鸣惊人,怎么能让皇帝记住她呢?
而且女孩子的青春那么宝贵,她才不要青白蹉跎了去呢。所以看吧看吧,皇帝这不就注意到她了吗?
然而……
“放肆!诛心之论!何等心思歹毒之人!”
也许是日头太热了吧,怎么处在亭子底下都能被被晒的晕乎乎呢?
承鸢木噔噔的看着勃然大怒的皇帝,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了吗?皇帝怎么会这么生气呢?
腿脚发软,承鸢脸上的笑意变僵变硬,就像是一团烂泥巴似的糊在脸上,肌肉僵硬着收不回去,放不出来。
眼看着皇帝指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的还不停的说着什么。
背上不停的冒冷汗,心也纠结成了一团,承鸢也搞不清楚,怎么会弄成这种样子。只是眼看着周围的人理她越来越远,一个个悄悄的挪动膝盖,对她退避三舍。
心里冒出一句苍天呐!登时磕头如捣蒜一般,头在地上砰砰砰直响,这声音,听的人牙都酸倒了。
紫瑾冷着眉目看了承鸢一眼,眼睛里全是讥诮。
皇帝亲手将紫瑾扶起来,颇为自责的看着她。大意是说,全都怪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看重,以至于让任何人都敢泼她脏水。
皇帝最明白的就是,洛儿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忌,任何人都应当秋毫无犯,而碰触者,非死即伤。
厌恶的看着承鸢,皇帝对紫瑾说,“这么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来处理,任何人的面子你都不用给。”
紧了紧紫瑾的手,皇帝关切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目不斜视的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