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啪”,又是一声。
伏特加默默别过眼:……那种仿佛自己只是他们play一环的微妙感又出现了。
短暂地解决完麻醉药的问题,琴酒的意识终于恢复了清醒。
但坏消息是伤口因为电流的刺激流血流的更欢了。
津木真弓几番动手都没能真正止血,这样下去就算没有麻醉剂,他早晚也会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她咬了咬牙,看向他们两人:“你们确定没人追过来?”
伏特加似乎犹豫了一下:“暂时没有,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放弃了。”
“……一个半小时内,你们能保证没有人会进来吗?”
琴酒眯了眯眼,似乎不清楚她想说什么,“怎么?”
津木真弓想了想,伸手拿出了手机,却被琴酒一把按了下去。
“你要找人来?你的同伴?那两个疑心病重的侦探,还是那两个不怀好意的……”
最后的“疯子”两个字他咽了下去。
她摇摇头:“都不是,一个医生,算是……我信任的人。”
她短暂地思考过自己对于浅井诚实莫名的信任感是哪来的——但时间紧迫,她最终还是抛之脑后。
她看向琴酒:“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动他。”
津木真弓的语调很严肃,“他和我不一样,是真正被卷进来的无辜的人,如果他来帮你治疗,你得答应我保证他的安全——至少在我们在岛上的这段时间里。”
而等他们这群人下了岛,那岛上自然就没有危险了。
琴酒没有说话,似乎再次默认。
津木真弓下定决心,捏着手机站起身,看向伏特加:“你看着他。”
她走到离他们远远的地方开始给浅井诚实打电话——以防他们听到。
还好昨夜和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
电话很快便被接了起来,在对方开口前,津木真弓飞快地开口道。
“诚实医生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如果你现在身旁有人,尤其是警察的话,可以请你装作有事的样子,走到他们听不到的地方打电话吗?”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捂着电话身旁的人说了一句:“抱歉,家里来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随后嘈杂的人声远去,她像是走出了公民馆,“好了,我身旁没有人了,你说吧。”
津木真弓踌躇了一下,尽量言简意赅道:“……是这样,诚实医生,我这里现在有个病人,身上有两个……流血过多的外伤,一个是贯穿伤,一个是刀伤,都需要专业的治疗,可能还需要消毒和缝合,但是……”
对方没有说话,她深吸一口气:“但是,你如果过来帮忙治疗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是说,我会尽我全力保证你的安全,但是万一有意外……”
她说不下去了,也不愿意太过美化这一趟的风险,但浅井诚实已经温柔地、冷静地开了口。
“病人的伤势怎么样?”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诶?不、不是……那个,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万、万一……”
对方似乎轻笑了一下,“医生救治病人,是不需要考虑的事呀。”
月影岛并不大,从公民馆回诊所准备好东西,再赶到岛后的树林,浅井诚实骑车也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
津木真弓在树林的入口处接她,远远就看到她骑车来的身影,招了招手:“这里这里!”
浅井诚实停好车,提着一个大药箱走了过来。
“我避开了所有人,走的小路,应该没有人看到。”她一走到跟前,就和津木真弓说。
津木真弓松了口气,“你跟我来。”
浅井诚实环顾着树林,“对了,你们之前换药治疗的时候的绷带怎么处理的?我听岛上的老人说这个林子里可能有什么大型动物,血腥味当心吸引来它们。”
津木真弓摆摆手:“不用担心,我拿卫|生|巾吸的血。”
浅井诚实“噗”一声笑了出来:“难为你随身带着那东西啊。”
津木真弓似乎顿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一声,“我还带着安全套当扎带止血呢。”
她将浅井诚实带到了琴酒那边,伏特加已经被她遣出去放风了,现在只有琴酒一个人半靠在树干上。
他远远就听到了两人的脚步声,津木真弓朝浅井诚实比了个“嘘”的姿势,示意她之后千万别出声,以免被人记住声音。
在看到浅井诚实点头后,她快跑两步上去,看着琴酒,“不许睁眼!”
虽然得到了对方的保证不会对医生下手灭口,但该做的保障措施还是要做。
浅井诚实安静地走过来,开始查看病人的伤势。
津木真弓随手拿过地上被撕开的一截布料,遮住了琴酒闭上的双眼,还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琴酒嫌恶地侧了侧脸:“……拿掉,都是血腥味。”
津木真弓不为所动:“那又不是别人的血,将就一下吧。”
琴酒像是想自己伸手把那块布条拿掉,被津木真弓一把按住:“不许动!”
琴酒:……
他都已经懒得感叹这女人种种不怕死的举动了,除了已经习惯以外,更多是苏格兰子弹上那麻醉药的药效又上来了。
“电击棒。”他开口。
浅井诚实正在包扎的手抖了一下,茫然地抬头:……什么?
津木真弓没有动:“电击棒伤身,你的血刚止住,医生在包扎呢,你就当那是动手术前的麻醉剂了不行吗?”
琴酒没有听她的话,动了动像是要起身自己拿,被津木真弓一把按了下去:“别动!躺好!别给医生添麻烦!”
琴酒:……
他抬起完好的那条手臂,一把扯下自己眼睛上蒙眼的布料,正要自己去找。
“喂你!别说话不算话啊!”
津木真弓眼看他要睁眼看到浅井诚实的长相了,一下顾不得许多,干脆倾身,自己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琴酒刚扯下眼睛上的布条,还没来得及睁眼恢复视线,一双柔软的手便接替着那布料,直直地覆了上来。
不同于之前撕扯下的布料那样粗糙,这双手干净又柔软,只是轻轻地抚在他的眼皮上,便有仿佛比那麻醉剂更令人迷醉的药效,令他顷刻间动弹不得。
津木真弓干脆挪了挪身体,直接挪到他身后,就着捂住他双眼的姿势,让他躺平了靠在她身上。
——她本意只是想制住他的行动,让他没机会拿开眼上遮挡,看清浅井诚实的样貌。
但他就这么顺着她的力道靠了下来,直接枕在了她的膝盖上。
津木真弓愣了愣,想换个姿势,但是被浅井诚实阻止。
……别的她管不着,但这两个人在这里动来动去妨碍到她的包扎了。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将就着这个姿势不动了。
琴酒靠在这个陌生的、甚至不算宽厚可靠的怀中,却久违地松缓了些许紧绷已久的神经。
不知是不是药效的缘故,他的头脑越来越沉,几乎真的要在她怀中睡过去。
突然,他听到她低声叹了口气。
“……大哥,你都这样了还要戴着帽子吗?硌到我了。”
琴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