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晃头道:“老姑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姑无且提了提药箱和药篓,敛矜一礼,笑道:“小兄弟,咳咳,老姑这儿…称呼,老夫可真真当不起。”
黑子反问道:“我们那儿都这么叫,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姑无且一脸黑线。这是地方语言惯称?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脸颊抽了抽,喘抚了胸口的波动,道:“你们那儿,这般称呼?”
“黑子,不许无礼。”孙鸣也是无语,纠正道:“这是姑老。”
黑子改口道:“好吧,那谁,姑老,赶紧上筏子!利索的。”
“姑老,我怎么听着像叫我姑姥爷。”姑无且听了胡子眉毛都是一哆嗦,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领悟过来,他快步上了竹筏。路过黑子时,他嫌姑老称呼不对,又认真补了一句:“黑子小兄弟,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比你虚长一辈,你以后就叫我姑老伯吧。”
黑子嘟囔道:“老头你怎么那么麻烦?姑老,姑老伯,我觉得都差不多,还不如叫姑老简单呢。得了,我就叫你姑老了,以后可不能改了。”
姑无且轻轻拍了一下脑门,无奈道:“好,不改了。小兄弟,你乐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既来之则安之,我只能将就将就了。”说到最后一句,他声音低得没人听得见。
黑子甩了甩头,将长篙大大咧咧地插在水里。长篙在河水里现出弯曲的形状,黑子扯呼道:“娘的,你们也赶紧的
。”说着,黑子朝黑衣女子招了招手。黑子女子也不客气,直接上了筏。刚上筏还有些不适应,似乎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水,她的脚步有些仓皇失措,就连眼睛都有些眩晕。
“没事的,有我在。”黑子朝她咧咧嘴笑道。
“好。”众人纷纷应声上筏。
这一行人共九人。黑子和黑衣女子、姑无且坐同一艘筏子。由黑子掌桨,他把长篙往水里一插,竹筏开始缓慢的移动。
孙鸣刘二狗张大力在同一个筏子。其他人也依次上筏子,撑篙的撑篙,滑桨的划桨。
就这样,一行人挥竿舀水,激情昂扬,直望江东、取岚州而去。
待众人走后,不知过了多久,一艘竹筏也从岸边滑了下来,拉纤绳的是个壮实高大的汉子。
那汉子望着面前清爽的江面,看着消失在江面的孙鸣等人,身影默默伫立。
竹筏下水后,江面的薄雾再次朝岸边笼罩过来。随着薄雾而来的是拉纤人的声音。
“这还怎么回去,直娘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