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那帮孩子又得吃饭,他又能怎么办,只能出此下策,还找村长写了证明,盖了公章,证明他那些照片和说明都是真的,不是骗子。
既卖艺又“卖惨”,两者结合才堪堪能有点收获。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么会如此不要脸皮来卖惨挣钱。
唱半天也累了,中午还没吃饭,又饿又渴,刘老师把琴包里的钱整理好,放在了塑料袋里,仔细地裹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内衬兜里,贴身放好。
这是孩子们下个月的伙食费,回去之后还要教课,等到下个月月底才能再出来。
从那个漆皮掉了的双肩包里取出一张报纸,垫在蘑菇下的座位上,又取出一个大大的铁水壶,还有两个早上买的馒头和一缸子已经快要见底的炒咸菜,就这么吃了起来。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羡慕。
说真的,每次出来看到街上的灯红酒绿,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就此放弃,好好地找个工作,过好自己的人生。
别看他看上去饱经风霜,像是三四十岁,其实他也只是个28岁的大小伙子。
这个年纪的人生应该是精彩的,上上班,喝喝酒,谈谈恋爱,结婚生小孩,不像他现在这样,除了在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甚至对不起家中的父母。
可是每次在街上看到那些吃着零食,被父母带着玩耍的孩子,他就会想到自己那些还在破旧学校里期盼他回去的学生们,刚刚升起的念头就此破灭。
他自认为不算多么伟大,那些孩子离了他也能生活,但是他舍不得,舍不得让他们一生都窝在那片小山村里。
虽然上学不要钱,但是如果他不来做这个工作的话,那些孩子根本没法去上课,只能帮着家里种那一亩二分地,放放羊,一辈子都在大山之中出不来。
有他的帮助,至少这些学生不会是文盲,能够了解到外边的世界,这就够了。
至于这些灯红酒绿,阖家欢乐,还是山区支教对他来说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