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长生的瞳孔一缩，抬起头望向顾子青，骇然道：“你…你要杀了她？”

端木玲珑的神色一变。

顾子青没说话，转身走到桌前，挪开杯子水壶，轻轻地把顾子语放在桌子上。

“爹地！”顾子语抓着顾子青的衣袖不放手。

她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赫长生靠在墙上，没再说话，摇摇头道：“让她解脱也好，否则在这么折磨下去，她会想办法自杀的。”

“师父，顾子语她…”

顾子青示意端木玲珑不要出声。

然后，深情地望着顾子语盈满泪水的小眼睛，抚摸着顾子语柔软的脸颊，轻声道：“真像母亲。”

话说完，单手在虚空刻画出一连串特殊的上古符文。

这串上古符文散发黑光，最后凝聚成一团，化作一把黑光匕首。

赫长生别过头，不想看到悲剧的一幕。

父母被杀，妹妹被夺走王体根骨，连一部分筋髓都被抽走，现在，顾子青还要亲手结束妹妹的生命…

人间惨剧！

赫长生哀叹顾子青的心智。

竟然能够承受得住一连串的打击。

也在此时，顾子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了巨大决心，握着黑光匕首，狠狠按入顾子语的心脏。

顾子语的小脸一僵，紧抓顾子青衣袖的小手一松，无力地落在桌面。

“爹…爹地…子语…终于能…睡…”

她放松似地一笑，小脑袋一偏，没了气息。

那一刻，已经有三万年没流过泪的顾子青，热泪盈眶。

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

那种感觉，他从未试过。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

心，真的很痛！

端木玲珑听到顾子语疑似死前的话，惊得倒退三步，瘫坐在地。

赫长生轻叹一声：“默哀。”

“她没有真死，我把她的魂抽了出来，只是，只是…”顾子青轻颤着声音。

是啊，杀掉自己的妹妹的那一刻，让他感觉心都在抽搐。

在端木玲珑的印象中，师父总是风轻云淡的模样，每次都能给她很可靠的感觉。